清明前的凤凰山陵园，石径旁的玉兰刚打花苞，我帮舅舅找扫墓的位置，碰到几位拎着保温桶的阿姨围在咨询台。“姑娘，这三万二的墓位，是不是连墓碑刻字都包含？”穿藏青制服的工作人员刚要解释，其中一位阿姨赶紧补充：“我家老头爱干净，要是以后有保洁，要不要额外加钱？
其实像这样的问题，我陪朋友来咨询过好几次。凤凰山陵园的价格从不是“一口价”，而是拆成几个明明白白的部分——首先是占比六成的墓位费，也就是“土地使用费”。山脚下的普通双穴立碑，墓位费大概两万五；山腰能看见水库的“景观位”，得再加一万；要是选到山顶的“福位”，得往上浮两成。接着是墓碑和刻字费，花岗岩墓碑比大理石贵两千，刻字三十字内免费，多一个字加五块；最后是二十年的管理费，占总价的百分之五左右，比如三万的墓，管理费就是一千五，到期续交就行。还有些家庭会加“小服务”：给墓碑做防水一百五，旁边种棵松柏三百，都是自愿选择的。
去年冬天遇到的张先生，让我对“价格”有了更实在的理解。他穿洗得发白的夹克，手里攥着老伴的病历，说攒的钱刚够治病，想选个“能陪她说话的地方”。工作人员推荐了生态树葬——在西北角枫树林里，挖个小坑把骨灰和树种在一起，墓碑是块刻名的鹅卵石，总价才一万二。张哥蹲在树坑边摸土：“我老伴爱听风穿树叶的声音，这下好了，她能天天听。”比起传统墓，生态葬省了大半墓位费，最近两年选的人越来越多，都是图个“回归自然”的安心。
选凤凰山的墓地，最该问的不是“最便宜多少”，而是“这个价格里有什么”。上周有阿姨贪便宜选“特价墓”，结果后续刻字费、防水费加起来，比正常价贵了五千。师傅说，一定要让工作人员列“清单”：墓位费、墓碑费、管理费，有没有额外收费，比如保洁是免费还是每年一百。还有人问“能不能讲价”？其实凤凰山的价格是统一的，但可以“调配置”——比如把大理石墓碑换成花岗岩，或者不选景观位，就能省三千块。
离开陵园时，那位阿姨拿着清单站在玉兰树下，跟女儿视频：“你看，这个墓能看见水库，你爸生前爱钓鱼，肯定喜欢。”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，我突然觉得，凤凰山的价格从不是冰冷数字，而是“让家人安心”的砝码——你花的每一笔钱，都是给逝者留的“家”，给生者留的“念想”。就像张哥说的：“不是选贵的，是选能让我想起她的地方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