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静安墓园裹着一层淡雾，银杏叶飘落在碑林区的石阶上，我跟着一位捏着纸的阿姨停在一排石碑前——她指尖划过碑身的刻字，嘴里念叨着“老伴喜欢干净的石头，不知道这款汉白玉的要多少钱”。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，选一块碑像给亲人选“家”，而价格，是每个家庭都会默默算的“心账”。
说到价格差异，最直接的原因是碑的材质。静安墓园里最常见的三种石材，像三个性格不同的“老伙计”：汉白玉是“温柔的月光”，质地细得连纹路都淡，刻上名字会渗进石头里，摸起来温温的——1.2米的单碑要18000到25000块，贵是贵，但胜在“能把思念刻得软乎乎的”；花岗岩是“结实的老邻居”，深灰色原石带点星斑，风吹雨打几十年不裂，1.2米的碑只要8000到15000，适合想选“耐用款”的家庭；青石是“复古的旧书”，青灰色带着点糙感，刻上梅兰竹菊像把岁月磨成了纹路，价格比花岗岩稍低，6000到12000就能拿到，很多喜欢传统的老人都爱这个。
材质之外，款式是藏在价格里的“小情绪”。传统龙凤碑最受欢迎，碑首雕着龙纹凤羽，碑身是工整的楷书，连底座都刻着云纹——工艺复杂，比简约款贵30%，1.5米的花岗岩龙凤碑要12000到18000；现代款像“安静的诗”，有的是平整长方形只刻一行“思念如星”，有的加个小照片框，省了雕刻工费，7000到12000就能拿下；艺术碑是“定制的灵魂”，比如做成翻开的书刻着亲人的诗，或者茶壶形状纪念爱喝茶的老人——这种要找设计师，20000起价，贵的能到50000，但胜在“独一无二”，像把亲人的性格刻进了石头里。
选碑时别光盯着价格标签，得先想“亲人会喜欢吗”。如果他生前爱写毛笔字，就选碑身平整能刻大字的，刻字费每字50到100块，有的墓园送10个字；如果他喜欢安静，就选简约款，少点花里胡哨反而符合性子。还有要问清“全包价”：安装费是不是含在内？有的碑买时便宜，安装要收2000块；刻字是不是额外算？有没有加急费？连底座都要问——有的是连在一起的，有的要单独买。静安墓园的工作人员说，常有家属选了贵碑，后来发现不符合亲人喜好又换，“最重要的不是钱花得多，是碑上的每一笔都像亲人说‘对，这才是我’”。
离开时阿姨选了块青石雕的梅碑——她说老伴生前爱种腊梅，每年冬天摘几朵插笔筒。碑身刻着“梅香如故”，底座像老房子的台阶，价格9800块。阿姨摸了摸碑身，说“比想象中便宜，可这石头比金镯子还贴心”。是啊，静安墓园的碑价格有高有低，却都在等“懂它的人”——不是选最贵的，是选最“像”亲人的。就像那方梅碑，石头里藏着腊梅香，藏着老伴的书桌，藏着阿姨的思念，这样的碑，才能把牵挂安安稳稳放一辈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