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凤凰山飘着松针香，我跟着陵园的王姐往半山腰走——那里是最近两年火起来的树葬区。石阶旁的野菊刚冒芽，转过一道弯，眼前忽然铺开一片新绿：碗口粗的国槐挂着小巧的铜牌，年轻的银杏裹着保温膜，最边上的侧柏下，一位阿姨正蹲在地上摆雏菊，铜牌上刻着"先父李建国，1945-2022"。"这是上个月刚葬的，老人临终前说，不想占一块石头地，要变成树陪我们。"王姐轻声说，"来问树葬价格的人，大多先问'树能活多久'，再问'要花多少钱'——其实这两个问题，本来就是绑在一起的。"
很多人第一次听树葬价格，都会有点意外：怎么有的树只要一万多，有的要四五万？王姐掰着手指头解释："树葬的价格，核心在'树'本身。比如基础款的国槐、侧柏，都是本地适生树种，成活率高，养护成本低，一套下来（包括树、种植、十年养护、铜质纪念牌）大概1.2万到2.5万。要是选珍贵点的银杏、红豆杉，价格就得往上走——银杏要选树形好的实生苗，红豆杉对土壤肥力要求高，光是树苗成本就比国槐贵三倍，再加上后期的病虫害防治、冬季保温，一套下来3万到5万也不稀奇。"她摸了摸身边一棵银杏的树干，"你看这棵，是去年张叔选的，他说银杏能活千年，等孙子长大，这树能替他看着。"
其实树葬价格的"性价比"，从来不是和传统墓地比"面积大小"，而是比"生命的延续感"。王姐说，去年有个小伙子来找树葬，一开始纠结"1.8万的侧柏是不是比2.2万的国槐贵"，直到他站在树葬区里，看见风刮过树梢时，铜牌跟着摇晃，像有人在轻轻点头——"那天他突然说，我奶奶生前爱养绿萝，要是她变成一棵树，我每年春天来浇次水，比烧纸更让我踏实。"确实，传统墓地的石碑是"固定的"，而树葬的树是"生长的"：今年的嫩芽是新的，明年的枝叶更茂，哪怕过了十年，树坑里的草还是当年撒的花种——这种"活着的纪念"，是树葬价格里最隐形的"情感附加值"。
说到凤凰山陵园的树葬，还有两个细节很戳人：一是所有树葬都送十年免费养护——王姐拍着国槐的树干说，"我们有专门的养护队，每月浇两次水，冬天给新树包保温棉，要是树真的死了，陵园免费换一棵同品种的"；二是树葬区可以"定制小仪式"——比如有人想在树坑里埋老人的老花镜，有人要撒一把家乡的土，陵园都会帮忙张罗。至于价格的透明性，王姐说，"从来没有隐藏收费，铜牌刻字、树坑装饰都是包含在套餐里的，要是想加个小石板当坐垫，也就加两百块"。临走时，我看见那棵侧柏下的阿姨站起身子，摸了摸铜牌，转身往山下走——风里飘来她的声音："明年再来，给你带你最爱的桃花瓣。"
山脚下的桃花林又飘起花瓣，我忽然明白，凤凰山的树葬价格，从来不是"卖一棵树"，而是卖"一份能生长的想念"。就像王姐说的："你给老人选的不是一块地，是一棵树会替他呼吸，替他看春天的雨，替他等你回来——这价格里的温度，才是最珍贵的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