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桂香钻进衣领，我抱着一束白菊站在龙泉公墓的门口，旁边的阿姨正踮着脚往里面看——她手里的纸包里裹着刚蒸好的桂花糕，是故人从前最爱的。“姑娘，你知道这公墓几点开门不？”她凑过来问，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些着急，“我儿子今天要加班，只能我早来把糕摆上，怕来早了等半天。
常来的老人们都知道，龙泉公墓的日常营业时间是早8点到下午5点。这个时间卡得很“贴心”——既照顾了上班族周末来祭扫的节奏（周末不休息），也给工作人员留了足够的时间整理园区：比如清晨的清扫、墓碑前的枯枝清理，还有门口那排石凳的擦拭。要是来早了也不用慌，门口的传达室旁有个红顶小亭子，里面摆着几张塑料椅，桌上永远有一壶温着的开水——是管理员张叔提前烧好的，他说“早来的人多是念旧的，等的时候喝口热水，心里暖些”。
可到了清明、冬至这样的“大日子”，时间就灵活多了。去年清明我来的时候，早上6点半就看见门口排起了队——有背着书包的小孩，有拄着拐杖的老人，还有捧着照片的年轻人。管理员小王举着喇叭喊：“大家别着急，今天提前到7点开门，都能进去！”果然，不到7点，电动门就缓缓打开了，人群顺着步道往里面走，没有人挤人，只有彼此间的一句“慢点儿”。这种时候，营业时间会从早7点延长到下午6点，就为了让每一个想和故人“说说话”的人，都能有足够的时间。
要是遇到法定节假日，比如春节，营业时间会调整成半天（早9点到中午12点）——毕竟过年的时候，大家都要和家人团聚，公墓也想让工作人员回去吃顿热乎饭。还有极端天气的时候，比如去年冬天的暴雪，公墓临时闭园了一天，提前在公众号和门口贴了通知，还挨个给常来的老人打了电话：“阿姨，今天雪太大，路滑，您别过来了，我们帮您把祭品摆上。”对了，要是拿不准时间，最好提前打个咨询电话——010-xxxxxxx，接电话的姑娘声音很软，会把最新的时间说得明明白白。
其实阿姨的问题，我从前也问过。那是我第一次来祭扫，手里攥着妈妈的照片，怕来晚了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。当时管理员阿姨笑着说：“姑娘，时间是死的，人心是活的——你要是真的想来，我们等着。”现在想想，龙泉公墓的营业时间哪里是一串数字啊？那是对每一份牵挂的回应：怕你等，所以提前开门；怕你赶，所以延长时间；怕你慌，所以留着热水。
风里的桂香更浓了，阿姨的纸包被风吹开一点，露出里面金黄的桂花糕。电动门刚好在这时候“吱呀”一声打开，她笑着冲我摆手：“姑娘，我进去了啊。”我看着她的背影融进晨雾里，忽然觉得，所谓的“营业时间”，不过是给那份牵挂一个稳稳的落脚点——你来了，我在；你想找的人，也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