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松脂味钻进衣领时，我正跟着朋友在归山陵园的石阶上走。他母亲去世快半年了，想选块“能常来看看”的墓位，开口第一句就是“这儿价格到底多少？”其实不止他，最近问归山陵园价格的人不少——毕竟在济南，这座背靠玉函山、挨着兴教寺的陵园，早成了很多人“给亲人找个安歇处”的首选。
说到归山陵园的价格，最直观的差异其实来自墓型本身。陵园里的墓型像树的枝桠，分出了不同的方向：比如入口左侧的生态墓区，树葬的墓穴藏在松树底下，只立一块小铜牌，价格大多在1万到3万之间；花坛葬更省空间，把骨灰埋进开满月季的花池，碑是嵌在石墙里的瓷片，算下来2万左右就能搞定。而往山顶走的传统立碑区，青石板的碑身刻着缠枝莲，墓前留着放贡品的石桌，价格就往上跳了——3万起步，位置好的（比如挨着主干道、能看见山景的）能到8万，要是带雕刻或定制造型的，10万以上也不稀奇。我蹲在一块生态墓前看，铜牌上刻着“先母李淑兰 1947-2023”，字是烫金的，风一吹，旁边的三叶草晃了晃，倒像在回应什么。
除了墓型，那些“看不见的细节”也在悄悄加钱。朋友指着业务员的单子说：“你看，刻字费是按字数算的，每个字20块，要是加个生肖浮雕，得再加500；安葬费是固定的800块，得提前约好日子；还有管理费——每20年交一次，按墓位价的5%算，比如3万的墓，管理费就是1500，往后每20年续一次。”这些钱像撒在水里的糖，单独看不多，凑在一起就得把预算往前提提——比如原本打算花3万买墓，算上这些，总费用得近3万5。我摸了摸一块碑上的刻字，凹槽里还留着灰尘，像时光藏进去的痕迹：“原来买墓不是‘一锤子买卖’，得把往后几十年的事儿都想全。”
其实归山陵园的价格里，还藏着点“情怀的分量”。比如山顶那排能看见济南城的墓位，价格比山下贵出一倍——业务员说，“很多老人生前爱逛大明湖，站在这儿能看见远处的楼群，像隔着雾看老济南”。还有挨着兴教寺的墓区，不少人冲着“寺里的钟声能飘过来”选这儿，价格也比同类型墓位高2000块。朋友站在一块刻着“静听松风”的碑前愣了会儿，说：“我妈生前爱听戏，要是选个能听见风穿松枝的位置，她应该喜欢。”风刚好吹过来，松针沙沙响，倒真像谁在哼戏文。
末了，业务员把单子递过来时，提醒我们：“其实不用盯着最贵的选，适合自己的才好。预算有限的话，生态墓挺实在，每年清明来浇浇花，也能聊两句；要是想留个‘看得见的念想’，选个中等的立碑，刻上妈生前喜欢的菊花，一样是心意。”朋友摸着碑上的纹路点头，我忽然想起陵园门口的对联：“归山忘尘事，入土得安心”——原来价格从来不是目的，能让活着的人安心，让走了的人“住得舒服”，才是最实在的答案。
走出陵园时，太阳已经升得高了，台阶旁的侧柏影子缩成了小团。朋友说：“回去跟我爸商量商量，选个能看见松的位置。”风里还飘着松脂味，我忽然觉得，归山陵园的价格不是一串冰冷的数字，更像给“思念”标了个可触碰的刻度——你愿意为这份牵挂花多少，它就变成多少温度的陪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