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沿着潮白河北岸走，风里裹着槐花香，路过一片开着二月兰的坡地，不远处红墙青瓦的院子就是潮白陵园。张阿姨攥着刚买的草莓跟我念叨："我家老头去年选的墓位，就在里面银杏林第三排，秋天落叶子的时候，像铺了层金毯子。"她的语气里没有沉重，倒像在说自家阳台的花。
潮白陵园藏在顺义区北小营镇的林子里，挨着潮白河的支流，连园区的风都带着水汽。进门是座小假山，山下流着清渠，渠边种着海棠和连翘，春天花开得热热闹闹，倒不像传统陵园那样肃穆。园区不大，但规划得很"有人气"——青石板路绕着景观带走，每隔几十米有石凳，保洁阿姨会及时擦去上面的落叶，连卫生间都摆着清香剂。王经理说这是2000年建的老陵园，手续齐，周边住户常来散步，连鸟都比别处胆子大。
说到价格，其实没有标准答案。张阿姨的老头选的是汉白玉立碑，位置在银杏林中间排，花了12万；隔壁那户选了湖边的墓位，比她贵3万，说是"能听着水声，像老家的河塘"。园区的传统立碑大多在8万到18万之间，具体得看"天时地利"：比如靠近水系、景观树的位置，价格要上浮20%-30%；材质用汉白玉的比花岗岩贵，浮雕多的比简单刻字的再贵点；要是墓位稍微宽个10厘米（符合政策范围内），价格又得加几千。
至于生态葬，比如树葬、花葬，价格就亲民多了——去年有个年轻人给妈妈选了樱花树葬，才花了3万，他说"春天看樱花落，比立碑更暖"。生态葬的位置在园区的西南角，种着玉兰和樱花，每年清明会有工作人员帮忙浇花，比想象中更有温度。
其实影响价格的还有"隐形因素"。比如刻字，普通字体免费，要是选隶书或者行书，得加500-1000块；绿化维护费是每年300块，但有的墓位送两年免费维护，算下来也省了不少；还有服务——上次碰到个大叔，说他选这儿是因为服务员帮他搬了椅子，还递了抹布，"比有些地方的冷脸强多了"。
选墓这事，真得"用脚投票"。我见过一对小夫妻，预算10万以内，本来想选后排的立碑，结果实地看了发现后排靠近林带，夏天有蚊虫，最后加了1万选了中间排；还有位阿姨，特意摸了摸碑身的材质，说"汉白玉要选细纹路的，不然 years 长了会裂"。王经理说，很多人光看价格表没用，得蹲在墓位前看看：比如下雨天有没有积水，早上有没有人扫落叶，服务员会不会主动打招呼——这些细节比价格更重要。
潮白陵园的门口总有人卖鲜花，10块钱一束的百合，裹着透明塑料纸，递花的阿姨会笑着说"慢走"。有回碰到个年轻人，捧着花站在门口，犹豫了半天进去，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着，却攥着一张园区的服务卡——他说"里面的阿姨帮我调了刻字的字体，还教我怎么选祭扫的花"。
其实选墓从来不是"买块地"，是给想念找个落脚的地方。潮白陵园的价格不算最低，但胜在"接地气"：能闻着槐花香祭扫，能听着水声怀念，连风都带着熟悉的温度。就像张阿姨说的："这儿离潮白河近，老头生前爱钓鱼，以后能天天看河，挺好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