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前的清晨，我在桃峰陵园入口碰到抱着白菊的张阿姨，她踮着脚往公交站牌看，问路过的人“到盘龙台公墓怎么走呀？”风卷着她的衣角，手里的菊花瓣飘了两瓣在脚边——京北的春天来得晚，桃峰的桃枝刚冒新芽，而盘龙台的山脚下，野迎春或许已经开了。两个藏在军都山褶皱里的陵园，隔着几十公里的路，藏着多少人要“再见一面”的牵挂。
其实桃峰到盘龙台的距离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。桃峰在昌平兴寿镇桃峪口村，背靠层叠的山；盘龙台在延庆大庄科乡，挨着白龙潭的溪水。论直线距离不过40公里，但山路绕弯、高速转线，实际走起来得看选哪条路。常跑这趟的老司机说，最快的高速路线约60公里，最慢的昌赤路约50公里，时间差在“绕不绕”和“堵不堵”上。
自驾是最常见的选择，两条路线各有千秋。赶时间的人会选高速：从桃峰正门出来，沿桃下路往东上京承高速，往承德方向开10公里转京藏高速，再往延庆方向走25公里，在大庄科出口下高速——出口的蓝色牌子上写着“盘龙台公墓 4km”，顺着乡道往山里开，水泥路面越走越窄，直到看见“盘龙台”的褐色指示牌，全程约1小时40分钟。想看风景的人更爱昌赤路：从桃峰往北拐进昌赤路，先过十三陵的红墙黄瓦，再穿过长陵村的草莓摊，过了上口村后山路开始盘绕，两旁的山由浅绿变深绿，直到山坳里露出盘龙台的灰白色墓碑群，全程50公里，刚好2小时。只是周末的昌赤路会有骑行者和旅游车，弯道处要提前鸣笛，新手得攥紧方向盘。
不想开车的话，公共交通也能走，就是得有点耐心。桃峰门口只有昌31路公交，坐它到兴寿镇政府站，转昌28路到昌平北站，再买一张S2线的火车票——绿皮小火车慢悠悠晃40分钟到延庆站，出站打辆出租车，沿着乡道往山里开20分钟就到，全程约3小时。要是嫌火车麻烦，也能从昌平北站坐949路到延庆南菜园，再转Y16路到大庄科乡，然后步行1公里到公墓门口——Y16路末班车是下午5点，得掐着点赶。公共交通便宜，全程不到30块，但要算好换乘时间，比如S2线每半小时一班，错过就得等。
最省心的是打车或网约车。桃峰门口偶尔有等活的出租车，问过几个司机，平时180块能到盘龙台，清明高峰可能涨到200。网约车得提前10分钟叫，因为陵园附近车少，有时候要等司机从兴寿镇开过来。上车前最好跟司机确认“知道盘龙台在哪吧？”，有的司机只熟悉大庄科乡，得打开导航一起看。要是和同去祭扫的人拼车，分摊下来更划算，路上还能聊聊各自的牵挂。
其实不管选哪种方式，去盘龙台的路都是“心里有数”的路：提前查好导航，带瓶温水，把香烛用塑料袋裹紧——风大的时候，花瓣容易吹散，得护着。张阿姨后来坐邻居的车去了，走昌赤路时看见路边的野迎春，想起老伴以前摘花给她插花瓶的样子。“路有点绕，但走起来踏实。”她摸着怀里的菊花说。是啊，那些藏在山里的陵园从不是终点，而是“再坐一会儿”的地方——不管路程多远，只要记着要见的人，每一步都能走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