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太玉园东区里，楼群间飘着早点铺的煎饼香气，张阿姨发动了停在单元门口的小轿车——副驾驶座上摆着刚从小区花店买的白菊花，她要去十三陵附近的景仰园，看去世三年的老伴儿。这是她每个月都会走的路线，熟得能背出沿途每一个红绿灯，可每次出发前，还是会习惯性地揉着老花镜查一遍实时路况。
从太玉园东区到景仰园，最常用的路线其实就一条：小区东门出来拐上通马路，往北开10分钟到京通快速入口，顺着高架过高碑店桥、四惠桥，再转上京藏高速——这一段是市区到昌平的“黄金通道”。张阿姨说，通马路上的货车总比轿车多，早高峰时得盯着后视镜里的大卡车，“保持一个车身的距离，不然他们刹不住”；到了京通快速，高碑店桥底下常堵成“停车场”，她有回在这儿耗了25分钟，错过老伴儿生前爱吃的糖火烧的热乎劲儿。
过了四惠桥，京藏高速的路况就开阔起来。从清河收费站到十三陵出口，35公里的路程藏着不少“小脾气”：要是赶上工作日早高峰（7点到9点），清河到沙河这一段能排起1公里长队，都是往昌平上班的年轻人；要是碰上周六日的祭扫高峰，京藏高速的昌平段会飘起“前方拥堵”的提示牌，张阿姨去年清明就遇上过——从十三陵出口下来，山脚下的乡村路挤得水泄不通，卖鲜花的小贩举着菊花穿梭在车流间，她攥着方向盘的手都出了汗。
其实算下来，这段路的时间弹性很大：非高峰时段（比如上午10点以后或下午2点到4点），全程大概1小时15分钟；早高峰得1小时40分钟；要是赶上清明、冬至这样的祭扫旺季，2小时都是常事。张阿姨的经验是“提前1小时查路况”——高德地图上的红色拥堵段像根“警示绳”，她会果断从四惠桥下来走朝阳北路，绕两公里避开堵点，“省得在高架上耗着，越等越心烦”。
除了时间，张阿姨还有不少“私藏技巧”：比如京藏高速上的沙河服务区一定要停——泡杯热茶，看看服务区里的盆栽，缓解一下赶路的疲惫；景仰园入口的临时停车场常满员，她会提前拐进旁边的“福兴农家院”，老板收10块钱就能把车停在院子里，“省得绕着景区转圈，耽误时间不说，还闹心”；还有途中的十三陵出口，下高速后要顺着指示牌走，别跟着导航瞎拐——去年有回她跟着导航绕到了一个小村子里，差点迷了路。
车快到景仰园时，路边的景色慢慢变了：成片的玉米地换成了黛青色的山，风里飘来松针的清苦香气。张阿姨放缓车速，望着窗外的桃林——去年春天她来的时候，桃花开得正艳，老伴儿生前爱画桃花，她拍了照片存在手机里，想他的时候就翻出来看。“其实不用急，”她摸着方向盘轻声说，“去看最亲的人，慢慢开才好——沿途的风，路边的树，都是陪你一起走的。”
等张阿姨把车停在景仰园入口，抱着菊花篮下车时，太阳已经爬到了山尖。她理了理衣角，往墓区走去——风里传来远处的鸟叫，这条路她走了无数次，可每一步都像第一次那样认真。毕竟，比起“多久能到”，更重要的是“平平安安到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