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清明去长青园，刚进大门就闻到股暖香——是晒了一上午的青草味，混着旁边樱花树飘来的淡粉香气。沿着木栈道往深处走，看见王叔叔蹲在草坪上，把一束金黄的油菜花放在一块浅褐色的木牌前。木牌只有笔记本大小，刻着“父亲的自留地”，周围的三叶草正抽着新叶，叶片上的露珠滚进泥土里，像谁悄悄落了滴泪。
“这是草坪葬。”旁边路过的工作人员笑着解释，“现在越来越多人选这个，不是图便宜，是想让亲人‘住’在更舒服的地方。”我蹲下来摸了摸木牌旁边的草，软乎乎的，像小时候爸爸牵我的手。原来草坪葬不是“把人埋在草里”，是把墓穴建在草坪下方半米处，上面铺着厚厚的草皮，纪念牌就嵌在草皮里，不仔细看，像草叶上结的“小印章”。没有水泥坟头，没有高大的石碑，连烧纸钱的烟味都没有——大家都捧着鲜花来，花瓣落在草上，像给亲人盖了床花被。工作人员说：“这不是‘简化’，是把对亲人的怀念藏进了自然里。以前的墓是‘抢地盘’，现在的墓是‘让地盘’——把土地还给草，把怀念还给心。”
说到收费，其实和草坪葬的“生态属性”分不开。长青园的工作人员给我算了笔账：草坪葬的费用主要分三部分——第一是“土地使用金”，因为草坪葬占用的土地面积只有传统墓的1/3（大概0.5-1平米），所以这部分费用比传统墓低60%；第二是“墓穴建设费”，包括环保防腐棺、降解土回填和防水处理，这些都是为了让下面的“家”更结实；第三是“长期维护费”，比如每年的草坪修剪、浇水，纪念牌的清洁，还有节日里的免费鲜花配送。“你看这草，”他指着旁边的草坪说，“每星期都要修一次，不然长得太高，会挡住纪念牌。这些工作不是‘白做’的，但费用摊到每年，其实也就几百块——像给亲人的‘花园’交了份‘物业费’。”
除了这些基础部分，还有些细节会影响最终价格。比如纪念牌的材质：选天然青石板的比选环保竹牌贵800块，但青石板能经得住十年的风吹雨打；比如位置：靠近湖边的“景观位”，因为能看到湖水和柳树，价格比角落的位置高2000块，但很多人觉得“值”——毕竟谁不想让亲人“住”在能看风景的地方；还有个性化服务：比如有人想给妈妈刻一句“愿你在草里听风”，刻字费是5块钱一个字；或者想每年清明让陵园帮忙放一束妈妈最爱的百合，一年的费用是300块。工作人员笑着说：“这些都是‘Optional（可选）’的，不想加的话，选基础套餐就行，不会强制你花冤枉钱。”
最让人暖心的是，长青园还有不少优惠政策。比如针对烈士家属、低保家庭，能减免15%-30%的费用；满70岁的老人选草坪葬，能打9折；去年有个年轻人给父母合葬，陵园特意给了“家庭套餐”——比单买两个墓穴省了5000块。“我们不是靠这个赚钱，”工作人员说，“是想让更多人知道，生态葬不是‘寒酸’，是对自然的尊重，也是对亲人最好的‘交代’。”
我问他：“那草坪葬的大概价格是多少？”他想了想说：“基础套餐大概1.2万，加上个性化选项，最多不超过2.5万——比传统墓的3-8万便宜多了。”末了他又补充：“其实很多人选草坪葬，不是因为‘没钱’，是因为‘想通了’——长辈总说‘入土为安’，可现在的‘安’，是让亲人回到自然里，和草一起发芽，和花一起开花。”
离开长青园的时候，夕阳把草坪染成了金红色。有个小朋友蹲在草里，捡了片银杏叶放在纪念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