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陪爸妈去顺义看墓，刚过顺义桥，导航就提醒“前方1公里到潮白陵园”。车窗外的景色突然软下来——路边的杨树林退成绿影，远处潮白河的水泛着碎光，连风里都带着点河泥的腥甜。进了大门，管理员笑着递上一杯温水：“先逛逛，河边的步道能通到墓区。”沿着步道走，两边的墓位大多是青灰色的立碑，有的碑前摆着新鲜的菊花，有的压着几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纸。爸蹲在一块碑前看价格标签，轻声说：“你看，这块靠河的双人立碑要8万6，旁边那排离柳树近的，才5万2。”我凑过去，果然，同样的石材，就因为离河近了50米，价格差出了3万多。管理员说：“潮白的河景位一直紧俏，好多人就图个‘临水而居’的意头。”其实顺义的墓价从来不是“一口价”，藏在数字背后的因素像撒在汤里的盐——看不见，却尝得出味道。最直观的是位置：天竺镇的陵园离市区近，开车40分钟到三元桥，价格比杨镇、李遂镇的陵园高1-2万；墓型更是“差价大户”，立碑因需更多石材和空间，价格通常是卧碑的1.5倍，带雕刻的艺术立碑还要再加几千块刻字费；至于环境，靠近潮白河、温榆河的墓区，或是陵园里有大片松林、花园的，价格总能往上飘一点——毕竟谁都想让先人住“景观房”。顺义的几个热门陵园，价格“脾气”也不一样。潮白陵园是“文艺青年”，挨着潮白河的水脉，墓区里有木栈道、小池塘，连垃圾桶都是仿木的，双人立碑大概7-12万；卧龙公墓像“老邻居”，1988年就建了，园区里的国槐都快合抱了，价格实在，双人卧碑5-8万，选后排位置还能再省点；九龙山公墓是“环保达人”，主打树葬、花葬，价格1-3万，去年同事给奶奶选了树葬，说每到春天梨花开满墓区，倒像给奶奶种了个“花园”。选墓时我妈总念叨“再便宜点”，但爸提醒得对：“别光看价格，得算‘长远账’。”比如交通，要是陵园离地铁15号线远，每次祭扫都得打车，一年下来也不少钱；还有服务，有的陵园有免费班车从东直门直达，逢年过节会帮着打扫墓位，这些隐形“福利”比省几千块更省心。最重要的是合法性——一定要看《国有土地使用证》和《公墓经营许可证》，别贪便宜选“野鸡墓”，到时候麻烦不断。离开潮白陵园时，夕阳把河水染成金红色。妈摸着河边的石凳说：“其实选这儿也挺好——以后我们来，能对着河说说话，就像跟你奶奶唠家常。”爸笑着接话：“只要能让你妈踏实，贵点也值。”风里飘来槐花香，我突然觉得，墓区的价格从来不是冰冷数字，而是藏着对先人的念想、对家人的在意。毕竟选墓不是买件商品，而是选个能安放思念的地方——以后来这儿，能对着树、对着河，跟先人说说话，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