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一处安息之所，中国人总在意“接地气”——既要离生活不远，又要沾点自然的灵气。北京怀柔的九宫山陵园，常常被人问起“是不是在长城脚下？”“具体在北京哪块儿？”这些问题里藏着的，其实是对“位置”的在意——在意它能不能接住历史的余温，能不能让思念有个安稳的落脚处。
九宫山陵园的位置，像被怀柔的山精心“藏”了起来。它在北京城的东北方向，大约60公里外的怀北镇山间。怀北镇的名字里就带着“北”的劲儿，往北边抬眼，就能看见慕田峪长城的山脊线在云层里起伏。陵园的后山，正是慕田峪长城余脉的延伸处，站在陵园的台阶上往高处看，能看见长城的烽火台像个沉默的老邻居，蹲在山脊上，把影子投进陵园的松柏间。说它“在长城脚下”不算夸张，更准确的是，它挨着长城的“衣角”，沾着长城风里的烟火气。
从市区找过去其实不麻烦。沿着京承高速往北开，到14号出口（怀柔城区）下来，转上京加路，再往东走怀黄路，大约20分钟就能看见陵园的入口——路口有棵老槐树，树洞里藏着几年的香灰，像个无声的路标。进了山，路两边是密匝匝的松柏，春天的时候，松柏间会冒出星星点点的野桃花，秋天则换成漫山的红叶，把通往陵园的路染成暖红色。偶尔会碰到挑着山泉水的当地人，笑着告诉你“再往上走，就能看见长城了”——果然，转过一个山弯，长城的轮廓就撞进眼里，像条爬在山脊上的巨龙，尾巴刚好扫过陵园的后墙。
这样的位置，刚好卡在“闹”和“静”的平衡点上。往南走，半小时就能到怀柔城区，超市、餐馆、医院都不缺；往北走，一步就踏进长城的历史里，山间的风里飘着松脂的味道，连鸟叫都比市区慢半拍。中国人讲“背山面水”，九宫山陵园刚好占了“背山”的福——后山的长城余脉像个厚实的靠背，前面则有一脉山涧溪流，顺着山势往下流，在山脚下汇成片小水潭，潭里的水清得能看见游鱼。清明的时候，亲友们捧着鲜花往上走，路过溪流会蹲下来洗洗手，风里飘着远处长城上的游客笑声，却不显得吵闹——好像长城把喧嚣都挡在了山脊外，只把安静留给了陵园。
人们在意“长城脚下”的位置，说到底是在意“根”。长城是北京的根，是刻在中国人骨血里的“家”的符号。九宫山陵园挨着长城，像把思念“种”在了长城的旁边——每次来祭扫，摸着陵园的石栏，能想起长城砖上的刻痕；看着远处的烽火台，能想起小时候跟着爷爷爬长城的日子。这样的位置，不是冰冷的坐标，是带着温度的“连接”——连接着过去和现在，连接着活着的人和思念的人。
问九宫山陵园的位置，不如说它在“长城的衣角边”，在“怀柔的山褶里”，在“北京人心里的温柔处”。它没躲在荒山野岭里，也没挤在市区的高楼间，刚好站在历史和生活的中间，让每一次到来，都像跟长城、跟思念，做了一次轻轻的拥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