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区楼下的银杏树又黄了，风一吹，叶子落进花坛里，想起去年参加的一场树葬仪式——没有高大的墓碑，只有一棵小银杏立在草坪上，树穴边嵌着块掌心大的原木牌，刻着“阿婆的银杏屋”。仪式结束时，阿婆的孙女蹲在树边，把一捧桂花撒在树穴里:“奶奶，这是你种的桂花，陪你一起等银杏长大。”那天起，我开始想，树葬的材料到底要花多少钱?不是因为好奇价格，是想知道，怎么把“思念”变成看得见、摸得着的东西。
说到树葬的材料，最核心的其实是“树”本身。和传统墓碑不同，树葬的“墓”是活的——它是一棵能发芽、长叶、开花的树。常见的树种类很多，比如侧柏、银杏、桂花、玉兰，价格也跟着树的品种和大小走。两年生的侧柏苗大概30-50元，适应性强，成活率高，很多人选它当“陪伴树”;要是选更有寓意的银杏，两年生的苗可能要80-150元，毕竟银杏是“活化石”，秋天的黄叶像撒了金，符合“岁岁年年”的期待;如果是桂花这类香花树，三年生的苗大概100-200元，能开花的苗会更贵点，但想起风里飘来的桂香，总觉得是逝者在“打招呼”。还有些人会选逝者生前喜欢的树——比如喜欢吃桃子的爷爷，选一棵桃树苗，才50元，却比昂贵的进口树更有温度。
除了树，纪念牌是树葬里另一个“关键道具”。它不用太大，能让后人找到就行。最常见的是原木牌，比如胡桃木、橡木或者老榆木，切成15厘米见方的小牌子，打磨得光溜溜的，刻上名字和一句短话——爸爸的钓鱼竿”“外婆的菜园子”。原木牌的价格大概100-300元一块，刻字是额外的，一般50-100元，要是找木工做旧处理，会再加50元左右。还有石材薄片，比如青石板或大理石切割成的小牌，厚度只有1厘米，嵌在树边的土里，不会挡住树生长，价格和原木牌差不多，100-350元；金属铭牌的话，不锈钢的大概200-400元，铜的会贵点，500-800元，但耐腐蚀，能用二三十年，适合怕麻烦的家庭。我见过最特别的纪念牌是用逝者的旧毛衣织成的——把毛线编成长条，挂在树枝上，写着“妈妈的围巾，裹着树长大”，成本才20元，却让在场的人都红了眼。
至于价格波动，其实和三个因素有关。首先是地域——一线城市的苗木价格会比小县城贵30%左右，比如北京的银杏苗要120元，而县城里只要80元；其次是材料品质——比如原木牌用老榆木比用新松木贵，因为老木更结实，纹理更漂亮；最后是附加服务——比如帮你种好树、定期养护（浇水、施肥），一年要100-200元，刻字如果要做艺术字体，也会加钱。但其实这些“额外费用”里，藏着商家的用心——比如养护能让树活更久，刻字能让名字更清晰，都是为了让“思念”更持久。
有次帮朋友选树葬材料，他妈妈生前是小学老师，喜欢在教室门口种向日葵。我们找了棵三年生的向日葵苗，才60元，纪念牌用了朋友小时候的旧笔记本封面——硬壳纸做的，贴了张妈妈的老照片，刻字是“向日葵老师的小课堂”，才花了30元刻字。总成本不到100元，朋友却哭着说：“这就是妈妈想要的——不是昂贵的东西，是她喜欢的向日葵，是她教过的孩子的笔记本。”那一刻我明白，树葬材料的价格从来不是“贵不贵”，而是“对不对”——对逝者的心意，对生者的回忆，才是最珍贵的“单价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