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平的秋总是裹着点草木香，上周陪王阿姨去看墓地，车刚过十三陵水库，风里就飘来侧柏的苦香，远处的天寿山藏在淡雾里，像极了老伴生前画的水墨画。王阿姨攥着老伴的照片摩挲着：“他以前总说，等退休了要天天爬十三陵的山，要是能葬在这儿，也算圆了他的心愿。”其实北京人找墓地，十个有八个先想昌平——毕竟这儿背靠着燕山余脉，前望着京密引水渠，连明朝皇帝都选这儿做皇陵，老辈人说的“藏风聚气”，大抵就是这般模样。
天寿陵园应该是昌平最“有底气”的在售墓地了。离明十三陵只有五六公里，进去的时候要过一座汉白玉桥，桥栏上刻着缠枝莲，桥下的溪水绕着园区转了半圈。园区里的树都是二十年前种的，侧柏长得比人高，银杏的树冠铺得像把大伞，连风穿过的时候都慢了半拍。最让王阿姨在意的是，这儿有片“名人区”——侯宝林先生的墓就在银杏树下，碑前总摆着粉丝送的京剧脸谱，还有人定期来擦墓碑。“你看，这儿不冷清。”王阿姨蹲下来摸了摸碑前的石狮子，“他生前爱听相声，要是能和侯先生做邻居，说不定能天天听戏。”天寿的墓位价格不算低，传统双穴墓大概十五万起，但胜在位置好、口碑稳，还有24小时安保和清明免费擦碑的服务，算是“买个放心”。
离天寿山不远的景仰园，倒像是个“藏在林子里的园子”。车停在凤凰山脚下，要走一段木栈道才能进园区，栈道两边的桃树立得密，春天的时候应该是满树繁花。园区里有个小湖叫“凤池”，湖里的红鲤鱼不怕人，王阿姨撒了把面包屑，鱼群涌过来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。“我家老头以前爱钓鱼，要是葬在这儿，说不定能天天看鱼。”管理员说，景仰园的墓位大多是“前有照后有靠”——前面对着凤池，后面倚着凤凰山，风水上讲究“水为财，山为靠”。价格比天寿稍低，传统墓十万出头就能拿下，还有树葬和花坛葬的生态葬，几万块钱就能搞定。王阿姨站在凤池边，望着远处的山说：“这儿的风都是软的，比城里的舒服。”
要是想找交通方便的，桃峰陵园倒值得看看。就在京承高速兴寿出口旁边，开车二十分钟就能到北五环，周末祭扫不用堵半天。园区是园林式设计，进门就是个小广场，广场中间的喷泉水柱跟着音乐跳，两边的海棠树刚结了小果子。桃峰的墓位规划得整齐，每排墓之间都留了宽宽的通道，推轮椅也方便。“我们这儿主打‘性价比’。”销售小哥说，“双穴墓八万起，还送碑刻和鲜花祭扫。”王阿姨摸了摸墓碑的材质——是芝麻灰的花岗岩，摸起来很光滑。“这个价格倒实在。”她转头问我，“你说，要是选这儿，以后我来祭扫也方便。”
跑了三四个周末，也算摸出点选墓地的门道。首先得看“两证”——民政部门的《公墓经营许可证》和《国有土地使用证》，没有这俩的，再便宜也不能碰；其次要看交通，别选太偏的，不然长辈祭扫累得慌；还有服务，比如有没有安保、有没有免费擦碑，这些细节比什么都重要；最后要是预算有限，生态葬其实是个好选择，既环保又省钱，还能和自然融在一起。
那天从景仰园出来，王阿姨站在门口的银杏树下，把老伴的照片贴在脸上蹭了蹭：“就这儿吧，凤池的鱼能陪他，桃花开的时候，我带孙子来喂鱼，也算一家团圆。”其实选墓地从来不是选一块冰冷的石头，而是选一份“安心”——昌平的山记得明朝的风，昌平的水记得清朝的月，连脚下的土都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