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陪妈妈去龙泉山给外婆扫墓，路过山脚下的龙泉公墓时，她忽然拽了拽我的袖子：“你看那排松树底下，是不是有个刻着‘林阿婆’的墓碑？去年我来的时候，她女儿还在碑前放了碗糖油果子。”风里飘着山脚下果园的橘子香，我忽然明白，人们问“龙泉公墓一个多少钱”，其实问的不是一块石头的价格，是“能不能给牵挂的人找个能安放回忆的地方”。
龙泉公墓坐落在成都东边的龙泉山南麓，说起来不算偏——从市区开车走成渝高速，40分钟就能到山脚下。进了大门，沿着两旁种满银杏的小路往上走，左手边是一片开着绣球花的草坪，右手边是条清浅的溪流，当地人叫“响水溪”。管理处的王姐是土生土长的龙泉人，她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儿不是那种‘一眼望到头全是墓碑’的地方，你看那片松树林，去年有户人家选了树葬，现在松枝都快垂到地面了；还有溪边的桂花园，每年中秋前后，整个公墓都是桂香，比市区的公园还舒服。”
其实龙泉公墓的价格，和“你想要什么样的回忆载体”有关。最基础的是生态葬——比如树葬，就是把骨灰埋在松、柏或者桂花树下，只立一块刻着名字的小铜牌，价格大概1.2万到2万；要是选花坛葬，把骨灰和着虞美人的种子埋在花坛里，每年春天开一片红灿灿的花，才8000到1.5万。我见过最有温度的是“家庭树葬”：去年有个阿姨把去世的先生和女儿都葬在一棵老槐树下，她说“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在槐树下吃西瓜，现在换他们等着我”，这样的组合树葬，价格大概3万出头。
要是喜欢传统立碑墓，选择就更多了。最常见的是1.2米宽、0.8米深的花岗岩墓碑，刻着龙凤或者梅兰竹菊的纹样，价格在3.5万到8万之间——比如靠响水溪的“水畔区”，能听见溪流声的位置，要比山腰的“松涛区”贵1.2万左右；要是选那种带石桌石凳的“亲情墓”（能放两个骨灰盒），价格大概5万到7万，适合夫妻合葬。还有更个性化的“定制墓”：去年有个喜欢画画的老爷爷，家属要求把墓碑做成画板的形状，刻上他生前画的青城山，这样的墓型价格大概10万，但老爷爷的儿子说：“这不是花钱买块石头，是把爸爸的爱好‘带’在身边。”
价格里还有“放心”的成本。王姐说，龙泉公墓有正规的《四川省公墓经营许可证》，产权是20年一续，到期后只需要交每年每墓120元的管理费——“不是那种‘买了之后就不管了’的地方”。去年夏天暴雨，响水溪涨水冲歪了溪边的三块墓碑，管理处的师傅凌晨三点就带着工具来修，天亮前全扶直了；还有次有个阿姨发现妈妈的墓碑上“淑”字少了一点，王姐立刻联系石材厂重新刻了一块，第二天就换上了，没收一分钱。
离开的时候，妈妈蹲在溪边的桂树下，摸了摸树干上的刻痕——那是我小时候爬树留下的。她抬头说：“要是以后我走了，就选这儿的桂花树下吧。你每年来的时候，带盒糖油果子，放在碑前，我能闻见香味。”风把她的白发吹起来，落在桂树的枝叶间。我忽然懂了，为什么人们问“龙泉公墓一个多少钱”，因为答案里藏着的，是“能不能让想念的人，永远在身边”的安全感。
其实选墓地从来不是选“贵的”，是选“对的”——选能看见小时候爬的树的地方，选能听见熟悉溪流声的地方，选每年能闻见桂香的地方。就像龙泉公墓里的老人们说的：“这儿不是墓地，是我们等着孩子们回家的‘另一个家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