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秋总是来得透亮，长安街的银杏黄得像撒了金，地坛的栾树挂着小红灯笼——这座城市的人爱了一辈子的自然，到了最后，也想把自己归还给树。最近常听朋友问，天寿陵园的树葬怎么样？价格贵吗？作为北京老牌的花园式墓地，天寿的树葬，倒真藏着点“把思念种在土里”的温柔。
天寿的树葬区不在陵园的角落，反而在中轴线旁的林荫里——侧柏排成整齐的行列，银杏的枝叶在风里沙沙响，连国槐都攒着满树的花串。和传统墓地的碑石林立不同，这里的“碑”是挂在树干上的铜牌，刻着逝者的名字和一句短话，爸爸的茶缸还在阳台”“妈妈的月季开了”。每棵树都有自己的“主人”，但树还是树，会抽新芽，会落叶子，会在夏天给祭拜的人遮凉。有次遇到一位叔叔在给松树浇水，他说老伴生前是小学自然老师，最爱带孩子认树，现在老伴变成了这棵松，“我每周来浇浇水，就像她还在给学生讲‘松树的叶子为什么是针状’”。
很多人担心树葬“不踏实”，其实天寿的树葬是完全合法的——有正规的墓穴证，每棵树对应的土地使用权都明确。而且陵园会负责树木的养护，比如每年春天修剪枝叶，冬天涂白防虫，就算家属不在北京，也能通过公众号看树的生长情况。去年有位阿姨搬去了上海，每隔一个月就会收到陵园发的照片：她先生的那棵银杏，发芽了，长叶了，结了小小的白果。阿姨说，“看着照片，就像他还在跟我一起等秋天的银杏黄”。
至于价格，天寿的树葬倒没有想象中贵。普通的侧柏树葬起价大概3万多，银杏之类的名贵树种会贵一些，大概8万到12万。对比传统墓地动辄十几万的价格，树葬确实更实惠。而且这份实惠里，藏着对环境的善意——每棵树都是一份碳汇，相当于给地球种了一颗“记忆的绿”。有位做环保的年轻人选择了天寿的树葬，他说，“我不想死后占一块地，不如变成一棵树，给北京的天空多添点绿”。
其实天寿的树葬，埋的不是骨灰盒，是“把思念变成生长”的仪式。当你站在树底下，摸一摸粗糙的树干，闻一闻树叶的香气，你不会觉得“逝者已矣”，反而会觉得——他变成了风里的叶，变成了树下的影，变成了每年春天都要发芽的希望。北京的风里藏着很多故事，天寿的树里，藏着最温柔的那一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