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们蹲在景仰园的石阶上，看着阳光穿过松枝落在一排墓碑上时，身边的工作人员轻轻说，最近来问价格的人特别多——毕竟，把亲人的名字刻在石头上的那一刻，每一笔都连着心意，每一分钱都得花得踏实。
景仰园坐落在北京昌平的蟒山脚下，背倚青山、面朝十三陵水库，连风里都裹着松脂的清苦香气。来这儿的人大多是冲着这份“藏在自然里的安静”来的，可一坐下来谈价格，最先问的总是“普通墓碑得多少钱？”其实答案藏在石头的肌理里——墓碑的材质像亲人穿过的旧衣裳，布料的温度，决定了价格的分量。最常见的花岗岩是“大众选择”，芝麻灰、虾红这类基础花色的石材硬实耐磨，摸起来像老家院门口的门槛石，单穴墓碑大概3万到5万，双穴则要贵上2万左右；要是选汉白玉就不一样了，那种白得像凝脂的石头，刻字时连笔画都泛着温润的光，双穴墓碑少说8万起步，带云纹浮雕的能到十万以上；还有黑金沙石材，黑得发亮的表面配金漆刻字，像深夜里的一盏灯，价格和汉白玉不相上下，适合喜欢简洁大气的家庭。
除了材质，墓碑的“模样”也在悄悄影响价格。单穴墓碑是给一个人留的“小房间”，尺寸紧凑，价格自然亲民；双穴是夫妻俩的“合院”，得宽出一截，价格要涨两到三万；家族墓更像“家族庄园”，能容下祖孙几代的名字，面积大、设计也得撑得起根脉感，价格往往十几万起步，高端些的能到二十万以上——毕竟，那不是一块石头，是把家族的故事“种”在土里的样子。
说到故事，定制化的工艺就是给墓碑“写日记”。有人要刻老人生前养的兰花，花瓣得雕出脉络；有人要刻手写的家训，笔锋得和老人的字迹一模一样；还有人要加一张浮雕照片，得把脸上的皱纹都刻得清晰——这些“私人印记”像给墓碑绣了朵胸花，价格也会跟着往上飘：普通线雕加几千块，高浮雕得加万儿八千，彩雕更贵些。陵园里的位置也有“房价差”：靠近湖边的景观区、挨着松树林的清净处，价格要比普通区域贵10%到20%——谁不想让亲人的墓碑前，能听见湖水拍岸的声音呢？
其实选墓碑像挑家常菜谱，不是贵的就合口味。预算有限的话，花岗岩就很好，踏实得像妈妈煮的粥；想留念想，加个简单雕刻就行，不用追求满石的花纹；提前问优惠也很重要，全款付有没有折扣、淡季有没有活动，能省一点是一点。对了，别忘了问后续管理费，每年几百块，虽然不多，但得算进长期账里。
傍晚的时候，一对老夫妻摸着一块花岗岩墓碑的刻字，老太太说：“这石头摸起来像咱老家的炕沿，热乎。”老头接话：“价格刚好，咱孙子明年上大学，省点钱给他买电脑。”风里的松脂香更浓了，连墓碑上的“先父大人”都泛着暖光——原来最好的墓碑从来不是价签上的数字，是你摸着它时，能想起亲人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的样子，能想起他说“下次带点橘子”的语气，能把那些没说出口的“我想你”，都刻进石头的纹路里，让风带着，陪他岁岁年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