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市区开车往西北走40分钟，过了京密引水渠，道路两旁的高楼逐渐退成连片玉米地，再拐过写着“炎黄陵园”的木牌，一片杨树林后红漆大门就露出来。第一次来的人总说“陵园居然这么接地气”，更意外的是价格——双人墓起步三万二，单人墓一万八，比市区“高端陵园”便宜一半。
炎黄陵园的便宜，先藏在“不抢热闹”的位置里。它坐落在昌平边缘的自然村旁，集体经营性用地成本远低于市区商业用地。但位置偏不代表“将就”：园区种满杨、槐、银杏等本地树，不用买高价外来苗木；凉亭是村里拆下来的老木料，重新加工后既有烟火气又省成本。去年夏天我去时，业务员说：“树是活的，老木料是暖的，这些比进口石材更有温度。”
更关键的是它的“朴素美学”——不搞花架子。陪邻居张阿姨选墓时，业务员拿出的价目表没有“豪华区”“尊贵款”，只有房山青石板、河北芝麻灰等本地石材。张阿姨选了最基础的青石板墓，碑身留着石材本身的纹理，刻字是手书楷书，不像有些陵园光抛光就花不少钱。“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，最后都是给别人看的，咱们把钱花在结实上。”老园长攥着浇树的喷壶说。
公益心更是价格“软支撑”。园区有片免费烈士墓区，碑身统一青石板，旁边种着冬青；针对困难家庭有“惠民墓”，凭低收入证明再降两成。去年有农民工兄弟拿一万块钱给父亲选墓，陵园不仅免了刻字费，还找了块向阳的位置。“陵园不是赚钱机器，是安放思念的地方，要是因价格拒人门外，才是忘本。”老园长说。
很多人问“便宜会不会质量差”？我摸过这儿的墓碑——青石板密度高，指甲划不出痕迹；小路是碎砖铺的，踩上去稳当不滑；灌木丛是本地黄杨，不用频繁修剪却郁郁葱葱。去年冬天看见工人用砂纸打磨碑身划痕，那是树枝砸的，园区每半年检查一次，修墓不额外收钱。
其实炎黄陵园的便宜，是“回归本质”的便宜。它没把钱花在门口石狮子、墓碑镀金上，而是花在结实的石材、活着的树、贴心的服务上。就像张阿姨说的：“选这儿不是因为便宜，是因为像家——没有虚的，却让人踏实。”
离开时夕阳拉长老杨树的影子，风里飘着玉米香。看着墓碑上“爱妻王氏”“父亲大人”的字样，没有金光闪闪，却每一个都温暖。原来最好的陵园从不用金钱堆砌，而是用真心懂中国人的思念：怀念从来不是金箔裹着的碑，是心里的牵挂，是“接地气”的踏实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