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末的怀柔山路上,枫香染着层林,沿着渤海镇的乡道往深处走,就能摸到红军庄的轮廓——这个藏在燕山褶皱里的小村子,名字里带着红色印记,连周边的土地都浸着些岁月的温度。问起村里的老人“附近有哪些墓地”,他们不会翻开地图指给你看,而是摸出旱烟袋抽一口,慢悠悠说:“往东走,老槐树底下是烈士们的‘家’;往西北,大榛峪的后山有我们的老祖宗;往南,长城脚底下埋着打鬼子的兵。

村东头的老槐树底下,顺着青石板路走二十步,就是红军庄人最在意的“烈士墓”。说是墓,更像个村里人的“老地方”——几座土丘整整齐齐排着,最前面立着块1985年刻的石碑,字是当时的老支书写的,笔锋里还带着点倔强:“八路军冀热察挺进军伤员烈士之墓”。当年这些伤员是被村民用担架从长城上抬下来的,有的伤得太重,没熬过冬天,就埋在村东的空地里。现在土丘上长满了狗尾草,夏天的时候,村里的孩子会蹲在旁边捉蛐蛐,老人们看见也不骂,只是说:“轻点儿,别惊着烈士们。”去年清明,在外打工的小柱子回来,特意买了桶油漆,把石碑上的字重新描了一遍,红漆顺着石缝渗进去,像给老支书的字“续了口气”。

往红军庄西北走三公里,大榛峪村的后山上藏着片“老坟地”。这里的墓都带着京郊山区的性子:不用水泥砌得规整,而是用山上的片石垒个圈,坟头压着几摞烧过的纸灰,旁边种着侧柏——老人们说,侧柏能“守着”先人。清明的时候,村里的媳妇们会带着蒸好的枣糕来,把糕掰成小块放在坟头,再洒点白酒,念叨两句“娘,今年的枣甜,您尝尝”。有次我跟着张婶去,她蹲在坟头摸了摸片石,突然说:“我婆婆当年就埋在这儿,她活着的时候总说,等她走了,要选个能看见村里烟囱的地方——你看,从这儿往下望,正好能看见我家的房顶。”风一吹,侧柏的叶子沙沙响,像有人在应她的话。

从红军庄往南走两公里,庄户村的长城脚下,有座“长城抗战阵亡将士墓”。这座墓是2010年村里和文物局一起修的,比红军庄的烈士墓规整些,但也没那么“严肃”——墓前的平台上摆着几个石凳,常有爬长城的游客坐在这里歇脚,有人会顺手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收走,说“别弄脏了英雄的地方”。村里的老会计王福生说,当年修墓的时候,挖地基挖出来几枚锈烂的子弹壳,现在还放在村部的玻璃柜里,旁边贴着张纸条:“1933年,二十九军的兵在长城上打鬼子,牺牲的人就埋在这儿”。上回有个来爬长城的大学生,站在墓前敬了个礼,老会计赶紧递过去一杯水:“歇会儿,英雄们不挑礼。”

怀柔红军庄附近的墓地有哪些?-1

其实红军庄附近的墓地,从来不是“冷冰冰的石头堆”。它们是红军庄人的“记忆坐标”——烈士墓是“不能忘的根”,老坟地是“连着活人的线”,长城脚下的墓是“替我们记着的事”。傍晚的时候,站在红军庄的村头往山上看,夕阳把墓地上的侧柏染成金红色,风里飘着远处传来的炊烟味。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跑过来,拽着我的衣角问:“阿姨,你在看什么?”我指着山上说:“在看那些‘守着’我们的人。”她歪着脑袋笑:“哦,我知道!我奶奶说,我太爷爷就在那座墓里,他会在天上看我考100分!”

风又吹过来,把她的辫子吹得飘起来,我突然想起老支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