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香山脚下，晨雾还没散透的时候，万安公墓的银杏叶已经飘落在青石板路上。路过的人总会放慢脚步——不是因为害怕，是那抹金黄里藏着点“熟悉的陌生”：入口的老槐树是民国年间种的，树洞里塞着游客塞的小纸条，有的写着“奶奶，我考上北大了”，有的画着歪歪扭扭的小猫；往里走，玉兰树的花瓣落在胡适先生的墓碑上，旁边的石凳上，常有老人坐着剥橘子，说是“陪老邻居唠唠”。万安就是这样，在香山的影子里藏了近百年，倒把“生死”过成了“邻里”。
聊到万安的价格，其实和它的“烟火气”一样，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，但也藏着不少“讲究”。第一次来的人常问：“是不是名人墓多，价格就贵得离谱？”其实不然——万安的价格从来不是“按名气算”，而是按“心意”。最直观的是墓型：传统的立碑墓是大多数人的选择，碑身用汉白玉或者花岗岩，刻着家训或者逝者的生平，有的人家会在碑前摆个小石狮子，有的则放一盆永远开着的塑料菊。这样的墓位价格大概在15万到30万之间，具体要看“位置缘法”：靠近园区主干道的，或者能望见香山鬼见愁轮廓的“观景位”，价格会高个3万到5万；而藏在松树林里的偏位，被松树的阴影裹着，倒更清净，价格也更实在。
比立碑墓更“省心思”的是生态墓。近几年年轻人来选墓，总爱往生态区走——那里的银杏树种得密，每棵树底下埋着一个逝者，墓碑是嵌在树干上的小铜牌，刻着“先父某某，爱听京剧”或者“爱女小棠，喜欢春天的风”。还有花坛葬，把骨灰和月季的根须埋在一起，每年春天，花坛里开着红的白的月季，路过的人说不定会蹲下来闻一闻，压根不会想到这底下藏着个“喜欢花的人”。这样的生态墓价格就亲切多了，大概在5万到10万之间，有的甚至更低——上周遇到一位给母亲选墓的姑娘，指着一棵桃树说：“我妈以前在阳台种桃，总说等桃子熟了给我留最大的，现在埋在这儿，明年桃花开的时候，我带孩子来，就说奶奶的桃树要结果了。”
除了墓型，价格里还藏着“看不见的温度”。万安的工作人员常说：“我们卖的不是墓位，是‘往后的日子’。”比如墓位的维护费，每年大概2000到3000块，包含了草坪修剪、墓碑清洁，甚至清明的时候会帮没空来的家属摆上一束白菊；要是逝者喜欢听戏，工作人员还能帮忙把收音机放在碑前，放一段《锁麟囊》——这些“额外的服务”，其实都藏在价格里，不是什么“增值项”，是万安对“邻里”的心意。
再实在的价格也有“变动”——比如今年春天，园区新开放了一片“梅林区”，种了二十棵老梅树，墓位价格比去年的同类型贵了2万，因为“梅花开的时候，整个林区都是香的”；又比如疫情之后，很多人喜欢选“小户型”墓位，价格反而比大墓位涨得快，因为“要的是‘在一起’的踏实”。所以想知道最新的价格，最好还是亲自来一趟：坐在入口的老槐树下，喝一口工作人员递来的温水，听他们讲“哪棵树底下的墓位能晒到下午的太阳”“哪排碑前的玉兰每年开得最早”——这些“活的信息”，比网上的数字更热乎。
傍晚的万安最动人：夕阳把香山染成橘红色，墓区的路灯亮了，昏黄的光落在碑身上，像有人在轻轻擦试着回忆。有位常来的老爷子说：“我选万安，不是因为它有名，是因为上次来的时候，有个小朋友蹲在我老伴的碑前，把手里的糖纸塞给我：‘爷爷，这个给奶奶，我妈妈说她喜欢亮的东西’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