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桂香钻进衣领时，我刚好走到金山陵园的入口。门口的香樟树冠如盖，几位家属正捧着菊花往里面走，脚步轻得像怕惊碎了什么——这是我第三次陪朋友来选墓地，才发现选一块安身之所的心情，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能概括的，但数字里藏着的，是对“安心”的具象化解答。
金山陵园坐落在城市近郊的山脚下，背倚青山，前有一汪人工湖，听工作人员说，这湖是特意挖的“聚气池”，既为了风景，也为了符合传统的风水理念。关于大家最关心的价格，我特意和接待的李姐聊了很久——她在这里工作了八年，说得出每一排墓碑的位置和背后的故事。“我们这儿的价格跨度挺大，但都是明码标价，没有隐形费用。”李姐翻开价目表时，指尖停在第一行，“最基础的立碑款在5-8万元，就是靠近入口那几排，祭扫方便，适合平时没时间走远路的家属；往上一点，山腰的位置能看到湖景，价格在10-15万元，很多人喜欢这儿的安静，说风吹过来能闻到松针的味道；再往山顶走，是观景位，朝向正南，能俯瞰整个园区的绿化，价格大概18-25万元；要是想要定制艺术碑，比如做成书形或者带雕塑的，加上专属的小花坛，价格会到30万元以上。”
其实价格的差异，从来不是随便定的。李姐带我走了一圈，指着路边的侧柏说：“你看这些树，都是去年刚换的，原来的树长得太密，影响了墓碑的采光，我们特意选了冠幅小的品种，每棵树的养护成本一年就要几百块。”再走到湖边的观景位，她蹲下来摸了摸碑座：“这儿的石材是从福建运过来的芝麻白，比普通石材密度高，不容易风化，光运输和安装费用就要多两三千。”还有朝向——李姐说，正南朝向的位置最受欢迎，因为符合“坐北朝南”的传统，但园区里这样的位置只有二十多席，物以稀为贵，价格自然高一些。
我问李姐，有没有家属会因为价格犹豫？她笑了笑，说上周有对夫妻，一开始盯着最贵的观景位看了半天，后来还是选了山腰的中等款。“他们说，爸爸生前最喜欢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浇花，这儿的位置旁边有片月季园，每年春天开得特别艳，价格比观景位便宜五万，却更像爸爸喜欢的样子。”其实选墓地的过程，从来不是“选贵的”，而是“选对的”——有人在意祭扫的方便，有人在意风景的安静，有人在意碑型的样子，这些需求揉在一起，才拼成了“合适”的价格。
离开的时候，我碰到了之前见过的阿姨，她捧着一束向日葵，往山腰的方向走。“我家老周以前爱种向日葵，这儿的位置能晒到太阳，价格12万，刚好是他退休工资存了三年的钱。”阿姨的语气很轻，却带着藏不住的安心。风里传来园区的广播，是一段轻缓的钢琴曲，李姐说那是特意选的，怕家属觉得太冷清。
其实金山陵园的价格，从来不是一串冰冷的数字。它是入口处的香樟树每年的养护费，是福建石材的运输费，是每一棵月季的浇水费，是工作人员深夜巡逻的加班费。那些从几万元到几十万元的差异，不过是把“安心”分成了不同的样子——有人要方便，有人要风景，有人要定制，但核心都是一样的：给亲人一个“被好好对待”的地方。
走出陵园的时候，太阳刚好爬上山顶，洒在湖面上，波光粼粼的像撒了一把碎银。旁边的便利店老板说，每天傍晚都有家属来买水，说“这儿的风比城里软”。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，是李姐塞给我的，背面写着“有问题随时找我”。其实关于金山陵园的价格，我已经记不全具体的数字，但我记住了李姐的话：“选墓地，说到底是选一份‘放心’——放心这儿的树会长大，放心这儿的路不会变脏，放心每年清明来的时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