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寿藏在昌平的山坳里，沿着京藏高速开过去，过了南口就闻到松涛味——不是那种刻意种的小树苗，是漫山遍野长了几十年的老油松，枝桠伸得比屋顶还高，风一吹就漏下碎金似的阳光。北京人对陵园的讲究，一半是讲风水，一半是讲“住着舒服”，天寿能火这么多年，大抵是把这两点揉进了每片园子的肌理里。
逛过几次天寿，倒也摸出些园子的脾性。最圈粉的是御松园，进园门先过一道松影廊，两边的二乔松扭着身子往上长，枝桠织成绿拱门，清晨的风裹着松针香钻进衣领，连说话都不自觉放轻声音。这里的墓大多嵌在松树林里，有的直接挨着老松树根，碑石是青灰色的汉白玉，刻字用金漆，不扎眼却够清亮。去年帮邻居张叔选墓，他说老伴生前最怕吵，御松园里连鸟叫都比别处柔，站在墓前能听见山涧的流水声，张叔当场就定了——价格也实在，树葬起步才8万，比城里的公墓还省点。
归园是另一种味道，像把江南的园子搬来了北方。门口架着曲桥，桥下养着红鲤鱼，岸边的垂柳刚抽新芽时，风一吹就扫着桥栏。园子里的碑型多是小方碑，刻着梅兰竹菊的纹样，连墓前的供台都做了石桌石凳，像古人的茶桌。有次碰到个阿姨，蹲在自家墓前的小格子里种绿萝，说老伴以前在苏州待过十年，就爱这种“一步一景”的调调。归园的价格比御松园稍高，中端立碑大概15-20万，要是选桥边或者临水的位置，得加到25万往上，但阿姨说“值，老伴见了肯定高兴”。
最热闹的是福园，主打“家庭园”。园子里留了不少空地，每座墓前都有个半平米的种植区，有的种着月季，有的种着小葱，甚至有户人家种了颗小桃树——春天开得满树花，比公园还艳。福园的碑型更活泼，有带照片框的，有刻着全家福的，还有把孩子的手印刻在碑角的。上周碰到一对小夫妻，选了福园的亲子墓，说以后带孩子来，能在种植区种点爸爸爱吃的草莓，“不是让孩子难过，是让他知道，爸爸还在跟着我们一起长大”。福园的价格跨度大，小型立碑12万起步，家族墓能到50万以上，看你要多大的面积和多少刻字位。
其实选天寿的园子，最怕“跟风”。有人选御松园是图安静，有人选归园是念旧，有人选福园是想留个“家”的模样。至于价格，天寿的价目表其实很透明——影响价格的就四点：位置（越靠近山涧或主路越贵）、面积（1平米和2平米差5万）、碑型（汉白玉比花岗岩贵3万）、朝向（坐北朝南比朝东贵2万）。2024年的最新价，天寿的起步价是8万（树葬），中端在15-30万，高端50万以上，要是想选个性点的碑型，得加个2-3万的定制费。
昨天再去天寿，碰到保洁阿姨在扫松针。她指着御松园的方向说：“你听，松涛声里藏着鸟叫，那是老人们在聊天呢。”突然就懂了，天寿的园子哪有什么“最好”，不过是你把心里的牵挂，找了个能落脚的地方——有的落在松树下，有的落在桥边，有的落在草莓地里，都是最亲的人，最爱的模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