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的风裹着玉兰香钻进窗户时，我正帮母亲整理扫墓的包裹——白菊用报纸裹着，香烛装在布袋子里，还有一盒父亲生前爱吃的桂花糕。母亲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：“今年万佛园能去不？”话音刚落，客厅的电视里正好在播清明祭扫提示，我才想起，最近小区里的老人们都在聊这件事——对于把亲人安葬在清东陵万佛园的家庭来说，这是春天里最挂心的问题。
说到清东陵万佛园，很多人对它的印象停留在“清东陵旁边的佛园”，其实它藏着很多温柔的细节。背倚昌瑞山的余脉，面朝缓缓流过的金水河，园子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沾着清东陵的“气脉”——不是帝王的威严，是山风穿过古柏的清冽，是河水拍击石岸的温柔。而万佛园自己的“魂”，在那座38米高的金殿里：殿内供奉着一万尊鎏金佛造像，每一尊都带着慈悲的笑，甬道两旁的石灯刻着心经，连草坪里的石凳都雕着莲花纹。很多人选这里安葬亲人，不是图“排场”，是看中那份“尘外的静”——总觉得亲人在这样的地方，不会被尘世的喧嚣打扰，连做梦都能枕着松涛声。
那么今年，万佛园到底能不能扫墓？答案是肯定的。我特意查了万佛园管理处的最新通知，清明期间（3月25日至4月15日）园区正常开放祭扫服务，但有几个细节要留意。首先是“预约”——不用抢号，只要提前3天在“清东陵万佛园”公众号填好亲属信息和祭扫时间，到时候刷身份证就能进，省得在门口挤着填表；其次是“时间”，每天8点开门，17点闭园，尽量避开9点到10点的早高峰，不然停车场要等很久；最后是“物品”——烟花爆竹、大型香烛和塑料花不让带，管理处门口有免费的环保香和纸花可取，其实一支清香、一束白菊，比什么都实在。母亲听了点头：“这样好，上次带的大香烛，烧起来烟呛得慌，还是环保香好，闻着像庙里的檀香味。”
除了政策，去万佛园的“路”也得提前摸清楚。自驾的话，走京秦高速转清东陵支线，下高速后顺着“万佛园”的蓝色指示牌走10分钟就能到，停车场在大门西侧，能停200多辆车，一天收费20块，比市区的商场停车场还便宜；要是坐公交，从唐山市区坐114路到丰润汽车站，再转乘“清东陵专线”，终点就是万佛园门口，车票才8块钱。我去年自驾去的时候，还遇到一位坐公交的阿姨，她手里提着一盒手工艾草青团，笑着说：“我家老头就爱这口，以前每年清明都要我做，现在虽然他不在了，可味道得给够。”
其实比起“能不能去”，更重要的是“去了之后能做什么”。去年我陪母亲去的时候，穿过栽满侧柏的甬道，佛塔的金顶在阳光下闪着柔光，风里飘着松针和艾草的香。母亲蹲在父亲的墓碑前，用手帕擦了擦碑上的灰尘，把桂花糕摆成小堆，又把白菊插在碑前的石槽里。她没有哭，只是轻声说：“你看，今年的桂花糕我放了蜜，比去年甜；隔壁的小孙子考上了重点初中，昨天还来家里吃饺子；我上周去学了广场舞，老师说我跳得比年轻人还灵活。”风忽然吹过来，把母亲的白发吹得飘起来，我看见碑缝里冒出了几株小青草，嫩生生的，像父亲以前种在阳台的三叶草。
离开的时候，我们坐在园门口的石凳上休息。母亲望着远处的佛塔说：“你爸以前总说，等老了要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住着，现在倒真找着了。”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，佛塔的铃声在风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