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秋总来得早，刚过九月，昌平的风里就飘着槐花香。出北五环往十三陵方向走，过了水库大坝，路边的梧桐叶开始转黄，再拐个弯，天山陵园的门牌号就立在道边——没有夸张的门楼，只有两排修剪整齐的冬青，像在等老熟人回家。
要说天山陵园的好，先得说它的“活”。背靠天山余脉的小山丘，前面对着京密引水渠的支流，水是活的，风也是活的。春天的时候，山脚下的桃林开得像云，花瓣飘进渠里，能跟着水流漂出二里地；夏天的傍晚，渠边的柳树垂下枝条，蝉鸣裹着风钻进园区，连石板路都凉丝丝的。园区里的树不是那种刚种的小树苗，国槐的树干粗得要两个人合抱，银杏的枝叶铺得像伞，连草坪都不是清一色的马尼拉草，混种了三叶草和蒲公英，春天开小紫花，夏天飘白绒球，走在里面，像在逛家附近的公园。
服务这块，天山陵园没那么多“规矩”。第一次来的时候，我以为会有穿西装的顾问追着问“预算多少”，结果接待室的阿姨先递了杯温茉莉花茶，说“先喝口茶，我带你转一圈，你看哪块顺眼”。她带我走的时候，会指给我看东边的那排樱花树：“那是去年家属捐的，说他爱人最爱的就是樱花，现在每到春天，那片都站满了拍照的人。”还会提醒我：“西边的草坪别踩，那是小宇的奶奶种的，她生前是园丁，走的时候说要把院子里的月季移过来。”连选墓的时候，顾问不会说“这个位置风水好”，反而会说：“你看这块，早上能晒到太阳，下午有树荫，要是你想给老人摆个瓷罐，旁边的花箱能放，我们帮你留着。”
至于大家最关心的价格，天山陵园的价目表藏在接待室的抽屉里，不是贴在墙上的“明码标价”，而是顾问拿着本子跟你聊。生态葬里，树葬差不多两万起，墓碑是刻在树干上的铜质牌，连旁边的花箱都是园区免费养护的，每年春天会帮你种上家属喜欢的花；草坪葬更便宜点，一万五就能选个靠樱花树的位置，墓碑是平的，刻着名字和一句小诗，风过处，是我来看你”。传统墓的话，位置不同价格差得挺多——靠水渠的那排“水畔区”，大概八万到十五万，墓碑是汉白玉的，能刻浮雕；山腰上的“松林区”，价格要低些，五万到十万，旁边都是高大的油松，冬天能挡雪，夏天能遮阴。要是选公益葬，比如壁葬，一万以内就能搞定，龛位是嵌入式的，上面能放照片和小摆件，园区还会定期擦。
其实最让我触动的，是陵园里的“思念墙”。那是块青砖墙，上面贴满了家属写的便签：“妈，上周我带小孙子来，他说这棵树的叶子像你织的毛衣”“爸，你种的月季开了，我剪了一枝插在你墓碑前”“奶奶，我考上大学了，通知书放在你枕头底下了”。风一吹，便签纸哗啦哗啦响，像有人在轻声说话。有次我碰到个阿姨，蹲在墙前贴便签，她抬头笑：“我每周都来，这儿的风像我家老头子的手，软乎乎的。”
离开的时候，夕阳把渠水染成金红色，风里飘着槐花香。天山陵园的门还是那样，没有夸张的装饰，只有两排冬青站在那里。其实选陵园，选的不是一块冰冷的地，是给想念找个能落脚的地方——它得有风，有树，有花开，得让你站在那里的时候，能想起那个人生前喜欢的樱花，喜欢的茶，喜欢的风。天山陵园的好，不是写在宣传册上的“风水宝地”，是走在里面能闻到槐花香，是顾问递来的茶还热着，是站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