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的桃峰园裹着一层粉雾，山桃花沿着石阶铺到半山腰，风一吹，花瓣落在草坪上、树坑里，连空气里都浸着甜。很多来扫墓的人会在这时候停下脚步——不是因为哀思太重，是忽然看见某棵柏树下立着的小铜牌，或者某片月季丛里藏着的瓷罐，才想起：原来这里的“归处”，可以这样轻，这样暖。
桃峰园在昌平区兴寿镇，离市区40分钟车程，是北京少有的“生长在山里”的生态墓园。这里没有高大的石碑，没有冰冷的石棺，只有树、花、草和海，把亲人的痕迹藏在自然的呼吸里。最受欢迎的是树葬，分“留痕”和“无痕”两种：留痕的会在树干旁立一块巴掌大的石牌，刻上名字和简单的纪念语；无痕的只挂一个铜质纪念牌，藏在树洞或枝桠间。价格上，留痕树葬大概3.5万到5万，无痕的3万左右。住在海淀的张阿姨去年给老伴选了留痕树葬，选的是半山腰的侧柏——老周生前爱钓鱼，总说想找个能看见水的地方。现在站在树底下，能看见山脚下的桃峪口水库，树干上的铜牌刻着“老周的鱼篓在这儿”，旁边种了棵紫竹，风一吹叶子沙沙响，像老周在念叨“今天的鱼真大”。这单树葬花了4万2，张阿姨说：“比以前看的石墓便宜一半，可老周住得比谁都舒服。”
花葬和草坪葬更贴近“回归”的本意。花葬是把骨灰和有机花肥混在一起，埋进花坑，上面种月季或牡丹。每年春天花开时，粉的红的花瓣铺在土上，就是和亲人“见面”的日子。价格要看花的品种，月季大概2万到3万，牡丹贵些，3万到4万。住在昌平的李叔给去世的女儿选了花葬——女儿生前爱穿红裙子，总说“等我老了，要当一朵最艳的牡丹”。今年清明，牡丹开了满枝桠，李叔蹲在花前，摘了朵最红的别在胸前：“我闺女比牡丹还艳呢。”这单花葬花了3万8，加上北京户籍失独家庭的8000元补贴，实际只花了3万。草坪葬更“轻”，把骨灰盒埋在草坪下，铺一层新草皮，只立一块鹅卵石刻字石，价格大多在2万左右。最“浪漫”的是骨灰撒海，桃峰园和殡仪中心合作，每年春秋组织撒海活动，家属跟着船到渤海湾，把骨灰撒进海里。风里的咸味儿像女儿小时候吃的海苔饼干，价格大概1.2万到1.5万。
其实问“桃峰园生态葬多少钱”的人，大多不是在意数字，是想找一个“配得上亲人”的归处。影响价格的因素就藏在这些细节里：位置，半山腰的树葬比山脚下贵，因为能看见水；树种，侧柏比油松贵，因为生长慢、寿命长；还有配套服务——桃峰园的生态葬都送每年一次的免费祭扫，清明送鲜花，平时帮着浇树剪花。对北京户籍家庭，还有惠民补贴：失独家庭减8000，低保家庭减5000，算下来能省不少。
走的时候，我看见几个年轻人在草坪葬区拍照。他们蹲在草皮上，摸着一块刻着“奶奶的蒲公英”的鹅卵石，风里飘着蒲公英的种子，落在他们发梢上。“奶奶以前总说，要变成蒲公英，飞到全世界看看。”其中一个姑娘笑着说，“现在她真的飞了，每朵蒲公英都是她的小裙子。”这块草坪葬花了2万1，是姑娘们凑钱买的，可她们说：“奶奶住的地方，比任何石墓都热闹——有虫叫，有鸟飞，还有我们每年带的草莓蛋糕。”
桃峰园的生态葬多少钱？其实答案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。它是侧柏的年轮，是牡丹的花瓣，是草坪上的蒲公英，是海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