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松柏的香气钻进衣领，天寿陵园的军人专区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庄严——入口处的“军魂纪念碑”上，八一军徽镀着淡金的光，碑座下的石缝里还留着清明时家属献的白菊瓣。作为北京为数不多以“军人荣誉”为核心的陵园专区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藏着关于“归属”的故事，而价格，只是这个故事里最实在的注脚。
很多家属第一次来咨询时，都会先问“价格区间”。其实天寿的军人墓地并没有统一的“定价表”，而是跟着“类型”和“意义”走。目前主要分两种：传统立碑和生态节地墓。传统立碑是最常见的，价格大概在12万到25万之间——比如靠近纪念碑的“功勋区”，碑型是仿军装领章的设计，刻着“忠魂永铸”的浮雕，因为正对园区的“英雄林”（里面种着每一位军人的纪念树），价格会到20万以上；而稍远处的“平凡英雄区”，碑型更简约，刻着军人的编号和入伍年份，价格大概12万起。至于生态墓，比如树葬或花坛葬，价格就亲民得多，5万到10万就能搞定——去年有位退役班长的家属选了树葬，把骨灰埋在松树下，碑是块刻着“班长，我们永远的老大哥”的青石板，连园区的师傅都说“这才是军人的样子，不铺张但够热乎”。
但比价格更让家属在意的，是“能不能接住军人的荣耀”。天寿的工作人员都记得，去年有位老红军的女儿，拿着父亲的八一勋章来选墓——她没问价格，先摸了摸碑面的质感：“我爸的手糙得很，当年握枪握的，这石头得像他的手一样扎实。”最后她选了“功勋区”的一块碑，价格22万，理由是“碑后面能看到山，我爸当年在山上打游击，肯定喜欢”。其实天寿早摸透了军人家庭的心思：这里的碑石都是选的山东花岗岩，刻字用的是“阳刻”（字凸出来，像军人的脊梁），连刻字的师傅都是专门找的退伍军人——“他们懂军人的名字该怎么刻，笔锋要硬，要像军礼一样直”。
还有些“看不见的价格”，藏在服务里。比如对于烈属或伤残军人遗属，天寿会按照政策给5%到10%的优惠，还会免费刻制“立功事迹牌”（1951年抗美援朝三等功”“2008年抗震救灾先进个人”）；每年八一，园区会组织“老战友茶话会”，把同部队的家属聚在一起，摆上当年的军用水壶，聊一聊“老班长当年偷留的压缩饼干”“演习时摔进泥坑的糗事”——这些“不花钱的温暖”，比价格更让家属安心。有位武警战士的妈妈说：“我儿子牺牲那年才22岁，之前总怕他在里面孤单，现在看到园区里有他战友的墓，还有人记得他的生日，我觉得这钱花得值。”
其实对于军人家庭来说，“价格”从来不是第一选项。他们更在意的是“这里能不能装下他的骄傲”——天寿的军人专区里，每排墓前都种着侧柏（当年部队里最常种的树），每块碑的右下角都刻着小五星（代表军人的“初心”），连园区的清洁工都知道，“军人的碑前不能有落叶，得每天扫三遍”。有次碰到一位退休军长的家属，她指着墓前的石桌说：“这是我家老头要求的，要像部队的饭桌一样，四条腿要直，桌面要平——他说‘就算走了，也要守着部队的规矩’。”而这样的“定制化”需求，天寿都会尽量满足，价格里藏着的，是对“军人习惯”的尊重。
夕阳西下时，园区的广播里会放《打靶归来》的旋律，风把歌声吹过每一块碑。其实天寿的军人墓地价格，从来不是“卖一块地”的钱—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