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一丝烧纸的余味，我抱着刚买的白菊站在金山陵园的停车场入口。面前的水泥地停着几排车，车牌号来自周边城市，挡风玻璃上落着槐叶——显然都是赶早来祭扫的人。有人锁了车，拎着祭品抬头望山，山顶的墓碑隐在晨雾里，旁边阿姨的问话飘过来：“这停车场能直接上山不？爬不动可咋整？
金山陵园的停车场不算大，却像个“贴心的小站”。从正门进来右转，沿指示牌走几十米就到，水泥地扫得干干净净，边上的冬青树剪得齐整，像列着队等客人。停车场北边连着两条路：左边是青灰色石阶，石头被踩得发亮，每级台阶约15厘米高，旁边焊着深褐色铁扶手，摸上去带着太阳的温度；右边是柏油路，铺得平展，宽度刚好过小推车，路边插着蓝色指示牌，箭头指向“祭扫区”，草丛里还藏着夜灯，晚上走也安心。
常来的人都有自己的“路径心得”。上周遇到穿藏青外套的阿姨，推着装苹果和香烛的小布车说：“以前怕爬不动，现在有了柏油路，推上车直接到三区路口，省老劲。”还有扶着爷爷的小伙子，走石阶时念叨：“这台阶不陡，每级高度刚好，走十步有石墩歇，爷爷说比小区步道舒服。”工作人员举着小喇叭的提醒更实在：“柏油路有露水滑，别跑；石阶青苔别踩，摔着麻烦。”话音刚落，蹲在石阶边揪三叶草的小朋友被妈妈拉起来：“别碰，这是给爷爷的路垫的温柔。”
其实除了路径，停车场的“隐藏福利”也不少。早6点开门晚6点关，清明冬至会延长到8点，但高峰期得早来——去年清明我8点到已经没位置，只好停路边临时车位，走十分钟才到。旁边便利店的胖大叔会主动问：“要热水不？免费倒。”西北角的卫生间红门白墙，有洗手液和卫生纸，比很多景区都干净。实在爬不动的话，停车场边能借轮椅，押身份证就行，工作人员会帮着推上去，不收钱。
山不高，路不陡，金山陵园的停车场能不能上山？答案就藏在那些走过来的脚步里：是阿姨小推车的吱呀声，是老人擦汗的笑声，是工作人员的提醒声。石阶是给愿意慢下来的人准备的，柏油路是给需要方便的人留的，连风里的槐叶香，都是给沉重心情撒的糖。下次来，别着急问“能不能上山”，先踩踩那温温的扶手，摸摸柏油路的纹路——每一步，都有人替你想好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