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天山陵园飘着桂香，我抱着刚从门口桂树上摘的野菊花往老舅的墓走，路过咨询台时被几个阿姨拉住："姑娘，你常来，知道树葬现在多少钱不？我家老头生前爱养绿萝，想给他选个有树的地儿。"这是最近常听到的问话——入秋之后，来咨询安葬的人多了，大家问得最多的，还是"价格"。
其实天山陵园在昌平十三陵附近，算不得最热闹的陵园，可来的人都爱这儿的"活气"：进山的路两旁是两排五十年的老松，风一吹枝叶沙沙响，像有人在轻声说话；墓区中间有片小湖，夏天开满睡莲，冬天结薄冰，不少老人说"这儿像老家的后山坡"。也正是因为这份"像家"的感觉，很多人把选墓的第一站定在了这儿。
说到具体价格，天山的定价倒没什么"虚头"，全跟着安葬方式走。最受欢迎的是生态葬——树葬区在陵园东侧的银杏林里，每棵树下有块刻着名字的铜牌，价格从3800元到8000元不等。上周遇到的张阿姨就选了这儿：她蹲在一棵粗壮大银杏下，摸了摸树牌上的刻字，抬头跟我说"老周生前总说，等退休了要去郊区种果树，现在好了，他能守着这棵树，我每次来还能给树浇浇水"。她选的是5800元的套餐，包含铜牌刻字、5年管理费，还有每年一次的免费修枝。比树葬更实惠的是花坛葬，就在湖边上的月季花丛里，把骨灰和花肥混在一起埋进花坛，碑是嵌在花坛边的石材牌，价格2600元起，适合想让亲人"融在花里"的家庭。
如果更倾向传统墓，天山的传统墓区在山脚下的向阳坡，每座墓都有小平台放贡品，价格从1.2万元起。1.2万的是紧凑款，面积大概0.8平米，墓碑是简洁的青石板，刻字能刻8个大字；1.8万元的能加个小石桌，方便逢年过节坐下来跟亲人"唠唠"；3.5万元的是宽墓，能放下两个骨灰盒，适合想合葬的老夫妻。有次帮一对小夫妻选墓，姑娘红着眼眶说"我妈走得急，没来得及跟她说我要结婚，想选个能放婚纱照的位置"，最后选了2.2万元的墓，墓碑侧面加了个小相框，刚好能放她的 wedding photo。
还有人会问艺术墓——这是最近两年火起来的，价格3万元起，能根据亲人的爱好定制。比如有个爱画画的老人，子女给做了个带"画框"的墓碑，碑面是老人生前画的牡丹，边缘刻了一圈毛笔字；还有个喜欢下棋的爷爷，墓碑做成了棋盘的样子，棋子是用石头雕的。负责设计的王师傅说"艺术墓不是贵，是把亲人的'样子'刻进去，所以哪怕多花点，家属也觉得值"。
其实大家最在意的，除了价格本身，还有"钱花在哪儿"。天山的价格里藏着不少"隐形服务"：所有套餐都包含20年以内的管理费（具体年限看套餐）、免费刻字（最多16个字）、每年两次的绿化维护；烈士家属能免终身管理费，特困家庭凭证明能减10%；要是行动不方便，还能打电话让陵园派车免费接来看墓——上回有个坐轮椅的叔叔，就是陵园的师傅推着他逛了整个墓区，最后选了湖边的壁葬，说"能看见湖，跟在家阳台看风景一样"。
傍晚离开时，我看见上午问树葬的阿姨蹲在银杏林里，把带来的绿萝放在树坑里。她摸着树杆跟我说"就选这棵吧，价格刚好，而且离路近，我以后拄拐杖也能来"。风里飘来桂香，我忽然明白，大家问的不是"多少钱"，是"能不能给亲人找个舒服的地儿"。天山的价格表没什么华丽的数字，就像这儿的山、树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