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天慈墓园裹着一层淡雾，银杏叶飘落在青砖小径上，风里裹着桂香——这是我第三次陪朋友来选安葬位置。她握着母亲的照片，指腹摩挲着相框边缘的裂痕，轻声说“不想让妈妈睡在荒地里”。接待的李姐是个穿墨绿旗袍的阿姨，她把手里的茶盏往朋友面前推了推，指了指不远处爬着常青藤的墙面：“您看那面‘福泽墙’，每一格都留了放照片的位置，旁边的绿萝是上个月刚种的，等春天就爬满墙了，像家里阳台的样子。
福泽墙的价格比我们想象中“接地气”。李姐翻开皮质价目本，指尖落在“单人标准格”那行：“这格是8800元，米黄石材质，表面能刻名字和一句家训——上次有个姑娘刻了‘妈妈的糖炒栗子最甜’，我们帮着把字体做成了圆滚滚的楷体，像她妈妈生前写的字。要是想放更多东西，比如妈妈的丝巾、小时候的玩具，您看这个‘宽心格’，12800元，深度比标准格多10公分，盒盖内侧还有绒布衬着，不会刮到东西。”朋友蹲下来摸了摸米黄石的表面，纹理像母亲生前喜欢的大理石餐桌，她抬头问：“双人的呢？我想以后和爸爸一起陪着妈妈。”李姐笑着指了指墙的另一侧：“双人有连排格和对开格，连排的16800元，两个格子并排，像小时候睡的上下铺；对开的19800元，是左右打开的，像家里的双开门衣柜——您要是选对开格，我们能帮着在中间刻个小爱心，把一家三口的名字连起来。”
其实最让我们安心的，是价格背后的“温度”。李姐带我们走到福泽墙的尽头，指着墙根的陶制小花盆说：“每个月15号，我们会派保洁阿姨来换新鲜的绿萝，要是您没时间来，给我们发消息，我们帮着把您带的鲜花插进去——上次有个大叔每周寄来一束非洲菊，我们就把花插在他妻子的格子旁边，他说‘我老伴儿就喜欢这种艳艳的花’。”我注意到每格的铜锁都是刻着“福”字的，李姐说：“这锁是定制的，钥匙只有两把，一把给家属，一把我们锁在保险柜里——不是信不过谁，是怕您万一丢了钥匙，急得慌。”朋友突然红了眼，她把母亲的照片贴在福泽墙的格子上，轻声说：“妈妈，你看这里能放你最爱的丝巾，还有我上次给你买的珍珠发夹。”
离开前，李姐给我们递了一张“服务清单”，上面写着“年度管理费300元”——包括墙面清洁、绿植养护、节日代祭；还有“额外服务”栏：刻字200元、换绒布内衬100元、代放鲜花50元每次。她笑着说：“我们不搞‘藏着掖着’的事儿，所有费用都写在这儿，您要是觉得贵，再跟我砍价——不过这么多年，还没人说过我们收费高。”朋友把清单折好放进包里，指着福泽墙第三排中间的格子说：“就选这个吧，刚好对着银杏树，秋天能落叶子在上面，妈妈肯定喜欢。”
走出墓园的时候，雾已经散了，阳光穿过银杏叶洒在福泽墙上，每一格都闪着暖光。朋友把母亲的照片放在格子旁边，风掀起照片的边角，像母亲生前摸她头发的样子。其实我们寻寻觅觅这么久，不是要找“最贵的位置”，是要找“能装下思念的地方”——天慈的骨灰墙不是冷冰冰的“柜子”，是每一格都藏着“让亲人舒服”的心意：米黄石的温度、常青藤的生机、能放照片的小格子，还有李姐那句“有事儿您找我”的踏实。
回家的路上，朋友给我看她手机里的照片：福泽墙第三排中间的格子，贴着母亲的微笑，旁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