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山的春天总飘着浅淡的木棉香，清明前后的风里，总裹着些说不出的牵挂。很多人踩着青石板路走进陵园，不是为了完成仪式，是想给睡在土里的亲人，选一个能装下回忆的“小院子”——那一方方花坛，不是冰冷的石材堆砌，是活着的人，想把四季的温柔，都留在亲人身边。
佛山的陵园花坛，大抵分三种模样。最有烟火气的是中式古典款，青灰石的基座刻着缠枝莲，汉白玉的围栏雕着云纹，有的还嵌着小小的石狮子，像老院子门口的守护神。这样的花坛价格多在3-8万，贵的不是石头，是师傅手里的刀工——每一道纹路都要磨上三天，每一个字都要刻得端端正正，像小时候爷爷写的春联。第二种是现代简约款，线条利落得像写字楼的玻璃幕墙，用浅米色的砂岩或者深灰色的麻石，没有多余的装饰，只在边角留一圈浅槽，种上几株常春藤。价格大概2-5万，适合喜欢“简单”的家庭——就像亲人在世时，总说“不用麻烦，舒服就好”。还有一种是生态绿植款，花坛里铺着腐殖土，种着矾根、麦冬，甚至有小棵的茶梅，春夏开粉花，秋冬结红果。这种要4-7万，贵的是“活”的成本——园丁每周要过来松一次土，每月要施一次有机肥，下雨要排积水，冬天要盖保温膜，就像给亲人养了一盆永远不会谢的花。
其实花坛的价格，像菜市场的菜，得看“产地”和“品相”。位置是最直观的——靠近陵园中轴线的花坛，能看见入口的石牌坊，能听见景观湖的流水，价格会比角落的贵1-2万；挨着玉兰树的花坛，春天能落满白花瓣，也会比路边的贵些。材质是藏在里面的“底气”——汉白玉比普通花岗岩贵30%，不是因为名字好听，是它晒不裂、淋不腐，再过五十年，摸起来还是温温的，像亲人的手。还有些附加的“心意”要算钱：刻字的字体，选颜体比选宋体贵500块，因为颜体的笔画粗，要刻得深；定期的维护，比如每月送一支白菊，或者清明帮着擦一擦石碑，一年要加1000-2000元，可很多人愿意花这个钱——就像以前每周去看亲人，总要带点水果。
选花坛的时候，其实不用急着翻价格表。预算有限的话，选现代简约款就好，砂岩的质感摸起来像亲人的外套，常春藤爬满边角，像他们当年种在阳台的绿萝；注重仪式感的，选中式古典款，石狮子的眼睛要选圆溜溜的，像小时候家里的猫；喜欢自然的，就选生态款，茶梅的花苞要鼓一点，像亲人在世时藏在身后的橘子。还有要问清楚，报价里包含什么——是只给石材，还是包安装、刻字、基础维护？别等付了钱才发现，刻名字要加2000，装围栏要加1500，那样的“意外”，比价格贵更让人难受。
佛山的陵园里，总能看见这样的场景：儿女蹲在花坛前，用手帕擦去石面上的灰尘，轻声说“爸，这个位置能看见湖，你以前不是喜欢钓鱼吗？”或者老伴摸着汉白玉的围栏，说“妈，这个花纹和你以前的旗袍一样”。那些价格数字，早就在风里散了，剩下的是——“这个，我觉得他会喜欢”。
风掠过花坛里的常春藤，吹过刻着名字的石头，吹到你手背上，像亲人轻轻碰了你一下：“我在这里，很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