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的风里带着点桂香，我陪从小玩到大的林夏去通惠陵园看墓——她奶奶上周走了，老人临终前说“不想埋得太远，你们想我了能常来”。通惠在朝阳区高碑店，从东四环开车过去只要20分钟，门口的路很宽，没有想象中陵园的肃穆感，反而像进了个城市公园，喷泉水柱里映着蓝天，旁边的银杏树叶正黄得透亮。接待我们的张姐穿藏青色制服，说话带着京片子的热乎：“先转一圈看环境，咱们不催订，先合眼缘。
跟着张姐往里走，路两边是修剪整齐的草坪，偶尔能看到几簇粉月季。她指着前面的汉白玉立碑区说：“这是卖得最好的传统碑，刻着梅兰竹菊，靠湖边的位置18万左右，里面点的12万——碑面抛光得亮，下雨天也不渗水。”林夏摸了摸碑上的梅花浮雕：“奶奶爱画梅，这个符合她性子。”再往深处是松树林，每棵树下有个小小的卧式碑，张姐介绍：“这是树葬，3万到5万，碑是花岗岩的，每年我们会帮着浇树剪枝——好多年轻人选这个，说‘把亲人留在树里更踏实’。”林夏蹲下来摸松针：“爸爸想选生态点的，奶奶肯定喜欢和树在一起。”路过草坪区时，张姐指给我们看：“那是草坪葬，碑嵌在地下，上面种麦冬草，6万到8万，夏天草绿得像毯子，家属说‘像奶奶在晒太阳’。”
聊价格时张姐翻开清单，一笔一笔说得清楚：“所有价格都在这儿，没额外费用——刻字免费最多20字，超了一个字5块；管理费一次性交20年，传统碑5000块，树葬2000块，之后每20年续一次；选生态葬还能帮联系环保仪式，撒花瓣、种纪念树都是免费的。”林夏皱着眉问：“上次去东边另一家，管理费说每年收5%，算下来比这儿贵两万。”张姐笑：“咱们是民政局批的合法陵园，价格都备案过，不玩文字游戏——来这儿的都是想给亲人找踏实地方的，藏着掖着对不起信任。”
转完一圈我们坐在休息区喝温水，林夏翻着价格表说：“贵不贵要看值不值。”我想起刚才路过湖边，有阿姨给老伴摆桂花糕说“他爱啃这个”；想起张姐说“上周有姑娘抱着树哭，我们递了热奶茶”；想起草坪上的麦冬草，风一吹像有人挥手。林夏攥着张姐的名片：“下午带爸妈来定这儿——奶奶肯定喜欢离得近、有花有树的地方。”通惠价格贵吗”的答案，藏在20分钟的车程里，藏在松树林的风里，藏在张姐递来的温水里。所谓贵不贵，从来不是数字，是花的钱能不能换一份安心——而通惠给的，恰恰是这份让活人踏实、让逝者安心的实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