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前的周末，我陪着邻居张阿姨去归山陵园看她先生。她攥着旧手机里模糊的导航截图，指尖反复摩挲着屏幕上的“归山陵园”几个字，嘴里念叨着“去年的路好像多了个红绿灯”——其实不是路变了，是人心底的牵挂总怕差了分毫。归山陵园的地址，对于每个要去的人来说，从来不是一串冰冷的门牌号，是系着思念的线，一头拴在手里，一头飘在风里。
归山陵园在XX市XX区玉竹路128号，准确点儿说，是玉竹路与青枫巷交叉口往北200米的位置。从市区出发的话，走迎宾大道转玉竹路最顺：过了城南大桥，看见“XX区文化中心”的白色建筑就右转，沿着玉竹路一直开，沿途会经过几家卖祭祀用品的小店——玻璃柜里摆着素色菊花和纸扎莲花，老板们都熟门熟路，看见拎着鲜花的人，会主动搭话“往前第三个红绿灯，左前方就是陵园”。上次我陪张阿姨来，卖花的阿姨还塞给我们一把满天星，说“加在菊花里好看，你叔叔肯定喜欢”。
其实不用盯着导航屏幕，沿途的风景会悄悄给出提示。玉竹路两边的梧桐树有十几年树龄了，枝桠交织成绿色穹顶，春末的新叶闪着柔润的光；快到陵园时，风里会飘来桂香——路口那棵老桂树的味道，树底下总坐着几位下棋的老爷子，棋盘边放着保温杯，看见有人停下车张望，会抬起头说“姑娘，往前直走，门楣上有‘归山’俩字”。陵园的大门很低调，青灰色砖墙爬着常春藤，门楣上的隶书是老书法家写的，笔画淡淡的，像怕惊碎了里面的安静。
要是坐公共交通也不用犯愁。17路公交“青枫巷口”站下车，往回走50米就是入口——公交站牌背面贴着社区志愿者画的简易地图，粉色马克笔标了卫生间，蓝色标了停车场，旁边还写着“找不到就问门口保安师傅”。还有个小窍门：导航时别只输“归山陵园”，一定要加上“玉竹路128号”，不然容易和附近的“归山公墓”搞混。上次我帮张阿姨导航，一开始没加门牌号，结果导到了三公里外的工业区，加上门牌号才重新找对方向。实在慌了的话，打陵园管理处电话（0XX-12345678），工作人员会来路口接——上次打电话没过五分钟，就看见穿藏青制服的小伙子挥着手跑过来，额头上都是汗，说“阿姨，我带你们进去”。
那天张阿姨站在先生的墓碑前，把满天星插在花瓶里，摸着碑上的名字说“你看，我没走错路”。风把她的白发吹起来，我看见陵园里的松树在摇晃，像有人轻轻点头。其实归山陵园的地址从来不是难寻的谜，那些刻在路牌上的数字、沿途的梧桐树、老桂树、下棋的老爷子，甚至卖花阿姨塞的满天星，都是帮你找对方向的暗号。因为思念的路从来不会迷路——就像张阿姨说的“我记着去年的松树，记着门口的桂香，就不会错”。原来最准的地址，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门牌号，是藏在心里的牵挂，是每一次想起时，都能立刻找到的方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