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山的三月，连风里都裹着桂香——巷口阿婆的桂树刚开，小区楼下的紫荆又落了一地。近几年，越来越多佛山人在“身后事”上，选了一种“带着香气的归宿”：把骨灰埋在树下，让生命变成一棵树的根、一朵花的魂，这就是树葬。比起传统墓碑的“立碑为记”，树葬更像“把家种在地里”，而双穴树葬，就是给夫妻俩留了个“一起长大的家”。
说到双穴树葬的价格，佛山没有统一的标准答案，反而藏着不少“接地气的讲究”。首先是“地段”——南海桂城、顺德大良的陵园离市区近，土地成本高，双穴树葬起步价就得1万元；而三水乐平、高明荷城的郊区陵园，价格要温柔得多，8000元就能选个不错的位置。其次是“树种”——选香樟、紫檀这种“长寿树”，价格要比松树、柏树贵3000-5000元，因为它们长得慢、寿命长，能陪子孙更久；选本地的桂树、榕树就划算些，不仅好养护，每年开花结果时，还能想起“妈妈煮的桂花糖藕”“爸爸在榕树下下棋”的日子。还有“服务”——有的陵园送刻着名字的铜牌，有的包前三年的修枝浇水，有的预留小桌子供祭祀，这些“小贴心”会让价格往上飘一点，但很多人觉得值：“以后来看看树，有个地方坐，比站在墓碑前更踏实。”
我认识做陵园顾问的小周，她说最近两年咨询双穴树葬的年轻人占了一半：“上周有个95后姑娘带着父母来选桂树双穴，说‘以后我结婚，带着另一半来闻桂香，就像你们在旁边祝福’。”南海永生陵园的双穴树葬，选普通柏树是1.2万元，选桂树要加3000元，还送一块刻着“XX与XX之树”的铜牌，风一吹就响，像在打招呼；顺德福荫园更周到，双穴树葬包了前三年的养护，价格1.5万元，很多顺德阿姨选这里，说“以后孙子来能爬树玩，比对着墓碑哭好”；三水永安园的荔枝林里藏着双穴树葬位，8000元起，每年夏天来祭祀能摘两颗鲜荔枝，甜丝丝的，像把思念酿成了蜜。
其实在佛山，选树葬的人从不是“因为便宜才选”，而是“因为懂才选”。住在禅城的林先生给父母选了木棉树双穴葬，他说：“我爸妈以前在阳台种满月季，总说‘等老了要找个有花的地方’，现在换成木棉树，春天开得红通通的，像他们年轻时穿的的确良衬衫。”传统墓碑是“刻在石头上的名字”，树葬是“长在地里的牵挂”——每年清明蹲在树下拔草，看见新芽冒出来，就像爸妈在说“我们很好”；秋天捡几片树叶夹在笔记本里，就像把他们的温度留了下来。再说价格，传统双穴墓在佛山要3万元起，好地段得5万元以上，树葬的价格几乎是一半，既省了钱，又给土地留了呼吸的空间，这大概就是佛山人“务实又温情”的性格——不铺张、不矫情，把爱藏在树里，让风带着走。
佛山的树总是长得茂盛，因为雨多、风柔，更因为种树人心里有牵挂。双穴树葬的价格从来不是冰冷的数字，而是“把爱人留在身边”的成本——是桂树的香、木棉的红、荔枝的甜，是每年清明时蹲在树下拔草的身影，是对着树叶说“我来了”的温柔。对于佛山人来说，树葬不是“将就”，是“换一种方式在一起”，而价格，只是这场“温柔告别”里最实在的注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