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的风裹着桂香掠过陵园的松柏,我陪着邻居张阿姨往山腰间走。她攥着束白菊,裤脚沾了点草屑——上周刚下过雨,山路还软着。走到第三排墓碑前,她蹲下来,用袖口擦了擦碑上的浮灰:"老周,我带了你爱吃的糖火烧。"风掀起她的银发,她突然抬头问我:"你说现在这儿的价钱,是不是比去年涨了?我侄子想给爸妈提前找块地,怕负担不起。
张阿姨的问题,其实也是很多人找我打听炎黄陵园时最常问的。作为在这儿跑了三年民生新闻的记者,我摸过园区里每一块刻着名字的石头,也听过太多关于"价格"的故事。炎黄陵园的墓位价格,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数字,而是贴着陆地上的阳光、风里的松味,还有家属的心事长成的。
最直观的差异是"位置"。园区像块被山抱在怀里的绿绸子,从山脚到山腰铺展开——山脚下的"福泽区"挨着人工湖,清晨的阳光能跳上墓碑顶,水面的波纹晃得刻字都软下来,价格在8-12万;山腰的"仁厚区"藏在松柏丛里,风穿过树缝的声音像老周当年拉的二胡,价格6-9万;靠近出口的"怀恩区"最热闹,常有推着轮椅的家属来,路平得能跑婴儿车,价格4-7万。我问过园区的王经理:"为什么不把贵的区都放最好的位置?"他说:"最好的位置,从来不是'最贵'的,是'最适合'的——有位阿姨说,她妈生前最怕吵,所以选了仁厚区的角落;有个小伙子说,他爸腿不好,所以选了怀恩区的第一排。"

但更打动人的,是价格背后的"重量"。上个月遇到刚买了仁厚区墓位的李先生,他说:"我没选福泽区,是因为某天傍晚路过仁厚区,看见个老人在墓前拉二胡,工作人员没赶他,还搬了个塑料凳递过去。"卖花的陈姐也跟我说:"这儿的家属都不慌,因为陵园会帮着记——记着张阿姨的老伴爱吃桂花糕,记着李先生的爸怕下雨,记着每块墓碑上的生日。去年清明我在这儿卖菊,看见个姑娘抱着手机哭,工作人员凑过去问,原来她在外地没法来,陵园刚发了代祭的视频:墓碑前摆着她妈爱吃的橘子,果皮上的纹路都清清楚,旁边还放了张手写的纸条:'阿姨,橘子是刚买的,甜。'姑娘说,那纸条的字,像她妈生前写的。
离开时,张阿姨把糖火烧的纸包展开,碎糖渣落进泥土里。她摸了摸墓碑上"周明远"三个字,跟我说:"我跟侄子说了,选这儿不是看价钱,是看能不能让你叔'住得舒服'——就像当年在老家,他要选门口有枣树的宅基地,说夏天能给我留颗最甜的。"风里又飘来桂香,是陵园门口那棵老桂树开了,香得像老周当年藏在我书包里的桂花糖。
其实关于"价格"的答案,早写在每块墓碑的影子里——那些清晨的阳光、松间的风、代祭时撒的糖霜,还有工作人员递出去的塑料凳,都是炎黄陵园给家属的"安心券"。就像张阿姨说的:"我选这儿,不是因为它贵或者便宜,是因为每次来,都觉得老周还在这儿,坐在桂树下,等我递给他一块热乎的糖火烧。"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