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春天总飘着杨絮，风裹着青草香时，我陪朋友去长青生命纪念园看她母亲的树葬位。她摸着小银杏树干说：“妈以前爱捡银杏果，现在终于能守着树过秋天了。”这两年北京人聊身后事，越来越少提“大操大办”，反而常说“找个能扎根的地方”——长青作为北京老牌绿色陵园，成了很多人安放“扎根心愿”的第一选择。
说到大家最关心的价格，长青的自然葬分几种类型，每一种都对应不同的自然载体。最受欢迎的树葬，价格从8000元到20000元不等：入门的国槐树林树葬，选一棵幼树搭配刻名小铜牌，大概8000元；要是选银杏、玉兰这种观赏性强的树种，价格会到15000元以上，因为树种本身贵，后续还要定期修枝、防虫害，养护成本更高。花葬藏在丁香园、月季丛里，价格10000元到25000元——比如丁香花葬因为花期长（每年4-6月），要修剪三次，比二月兰的花葬贵5000元左右；而月季丛的花葬因为四季有花，价格会再高一点。草坪葬则是铺着马尼拉草的开阔区域，价格12000元到30000元，差异主要在位置：靠近湖边的草坪位能看水，价格就高些，因为视野好，很多人想让逝者“守着风景”。
但其实很多人选长青，不是只看价格数字。朋友选银杏林时，陵园工作人员跟她说：“这棵树以后每年结银杏果，我们会帮你收起来寄给你。”长青的自然葬从不是“埋了就不管”——树葬的每棵树都有专属养护档案，工人每周浇一次水，夏天还要搭遮阳网；花葬的花丛每季度换一次花苗，确保四季有颜色；草坪葬的草皮每月修剪一次，不会让杂草盖过墓碑。还有个性化服务，植物墓碑”：用常春藤绕着小石块，或在树旁种一株多肉，代替传统大理石碑，加1000元到3000元，很多人愿意花这个钱，因为“像给逝者种了个小花园”，比冰冷的石头更有温度。
那天离开时，朋友往银杏树下埋了一把母亲爱吃的蜜枣。风里飘来丁香的甜香，远处有位老人蹲在草坪上放风信子种球，说是给父亲的花葬位补花。我忽然明白，自然葬的意义从来不是“省钱”，是让生命真的“回到自然里”——树长大时，逝者的名字刻在树干纹路里；花开放时，逝者的气息混在花香里；草生长时，逝者的温度留在泥土里。长青的价格里，藏的是对自然的尊重，对生命的温柔：比如树葬的8000元，是幼树的成本，是三年的养护费，是工人蹲在树坑边埋土的背影；比如花葬的18000元，是丁香苗的价格，是每年四次换花的人工，是花匠捏着花枝修剪的认真。
对北京人来说，选长青的自然葬，不是买一块地，是买一份“能长大的纪念”。就像朋友说的：“以前清明烧纸，烟一吹就散了；现在摸着树杆，能感觉到妈还在——树发芽时，她在抽新枝；树结果时，她在笑；树落叶时，她在等我来。”风又吹起来，银杏叶沙沙响，像有人在轻声说“来了”。原来最好的告别，不是哭声里的挽留，是让逝者的生命，变成一棵树、一朵花、一片草，永远陪着你，在春天发芽，在秋天结果，在每一个有风的日子里，轻轻说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