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清明前后，北京西五环的玉泉路沿线总会多些行色匆匆的人——他们手里攥着裹着玻璃纸的菊花，怀里揣着叠得方方正正的纸钱，问路人最多的一句话就是：“福田公墓在哪儿？”其实不是路难寻，是心里的牵挂太沉，总怕走错一步，就对不起想找的那个人。我有个朋友去年第一次去，顺着导航从市区开了半小时，过了晋元桥的高架桥，忽然看见路边灰瓦白墙的门楣，“福田公墓”四个金字映着春日的阳光，他赶紧踩刹车，对着门牌号拍了张照发给家里老人：“找到了，就在玉泉公园旁边，跟您说的一模一样。
福田公墓的位置其实藏得很“巧”——它在西五环外的玉泉路西侧，紧挨着玉泉公园。顺着玉泉路一直往西走，过了西五环的桥洞，不用看导航，你会先闻到一阵青草香——那是玉泉公园的草坪味儿，再往前开几十米，灰瓦门楣就出现在路边，两个地方隔着一条窄窄的柏油路，像连在一起的两个静谧空间。要是你对北京的路不熟，记着“玉泉公园”这个地标准没错，很多老北京人说起福田公墓，都会说“就在玉泉公园西边儿”，像说家里的邻居一样亲切。
找福田公墓的交通方式，最省心的是坐地铁——1号线玉泉路站是离得最近的地铁站，从A口出来，迎面就是公交站，389路、481路或者507路，坐两站到“福田公墓”站下车，往回走十几步就是入口；要是带着老人孩子，不想挤公交，打车更方便，从地铁站到公墓也就起步价，司机师傅都熟，一说“福田公墓”，方向盘一拐就往西边开。自驾的话更灵活，从西五环晋元桥出口出来，沿着玉泉路往西走500米，就能看见公墓的停车场指示牌——虽然停车场不大，但平时空位挺多，清明高峰时早来一会儿也能找到位置。
其实福田公墓不只是个“地址”，它更像个装着老北京记忆的盒子。1930年建园的时候，这儿还是西郊的农田，后来慢慢成了文人墨客的归处：老舍先生的墓碑上刻着“文艺界尽责的小卒，睡在这里”，曹禺先生的墓前总摆着新鲜的百合，连梅兰芳的琴师徐兰沅、画家李苦禅都葬在这里。园区里的国槐都有几十年树龄了，枝叶铺得像伞，把墓道遮得阴凉凉的，连栖息在枝头上的麻雀，叫起来都比别处轻些——不是怕吵，是这儿的空气里都飘着追思的味道，连风都不忍心吹得太急。
要是你打算去福田公墓，还有几个小细节想提醒你：高峰时段（比如清明前一周）最好早半小时出发，玉泉路和西五环的接口会有点堵；园区里每排墓区都标着数字，找不到位置可以问门口的保安师傅，他们会笑着给你指方向；别忘带一瓶清水——不是渴，是给墓碑擦灰的时候用得着，就像给家里老人擦桌子一样，擦得干干净净的，才能坐下来跟他说：“我来了，你看，我没走错路。”
风里飘着丁香花味儿的时候，福田公墓的门楣总会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。其实找它的路从来都不难，难的是跨过那道门槛时的心情——但没关系，只要顺着玉泉路往西走，只要看见灰瓦白墙上的金字，你就找到了那个能安放牵挂的地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