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潮白陵园裹着一层淡金的阳光，银杏叶落在碑廊的青石板上，踩上去沙沙响。行政办公室的小刘抱着一摞消防宣传册往会议室走，路过祭祀区时，顺便把几支歪倒的香烛扶了扶——今天的会议室比往常热闹，不仅陵园员工到齐了，物业保安、保洁阿姨，连经常来帮忙的志愿者陈叔都搬着小马扎坐进来，投影仪循环播放着"陵园消防安全注意事项"，时钟指向九点，穿藏青制服的王警官拎着灭火器推门进来，手里还攥着半根包子。
"别整虚的，直接说有用的。"王警官把灭火器往桌上一放，掏出手机翻出张照片——是去年邻市陵园火灾现场，焦黑的松柏枝耷拉着，"这火就是香烛没灭透引燃枯草，值班的踩了两脚以为没事，风一吹就窜上树了。咱陵园祭祀区旁都是油性大的松柏，以后见着没灭的香烛，要么用土埋，要么用矿泉水浇透，别嫌麻烦。"后排的保洁张阿姨举举手："王警官，扫祭祀区能不能带小喷壶？有时候香烛看着灭了，里面还冒火星。"王警官眼睛一亮："这主意好！回头让支队送一批迷你喷壶，挂保洁车旁边。"有人小声问："干粉进眼睛怎么办？"王警官笑："先灭火，之后清水冲，总比火燎到身上强。"
讲座结束，王警官说"来真的"，拉响警报，烟幕弹在小广场冒起烟。大家用湿毛巾捂口鼻，弯腰贴墙走，到安全区后，王警官让员工试灭火器。小张第一次捏压把没捏紧，喷得断断续续，王警官拍他肩膀："胳膊用点力，像捏矿泉水瓶盖。"小李对准火焰中部，王警官赶紧喊："往下！根部才是燃料！"调整后，火焰"唰"地灭了，小张挠头笑："原来不是对准火上面啊。"
演练结束时，太阳爬到头顶，王警官坐在石凳上喝水，周围人围着问："电器着火能用水泼不？""烟幕弹的烟有毒吗？"王警官一一答，末了拍李主任肩膀："你们做得好，不是光讲理论。下次把经常来的群众也叫来，比如每周来的大爷大妈，给他们讲怎么安全烧纸。"李主任点头："下星期做'消防小课堂'，在祭祀区摆桌子放灭火器，请王哥再来当老师。"张阿姨插话："我明天把小孙子带来，上次他往草丛扔鞭炮，吓得我心脏都快出来了。"
傍晚的风里飘着桂香，张阿姨拿小喷壶在祭祀区转悠，每遇到没灭透的香烛就喷两下，念叨着"王警官说的，得浇透"。远处碑廊下，小刘贴新的消防宣传画，画里王警官举着灭火器，旁边写着"对准根部，别慌"。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和银杏叶叠在一起，像片温暖的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