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京怀柔九宫山的新四军墓地多少钱?”每次听到这个问题,我都得先解释个小误会——北京怀柔还真没有叫“九宫山”的地方,咱们说的“九宫山新四军墓地”,其实在千里之外的湖北咸宁九宫山的云端里。
那座山为什么和新四军扯得上关系?得翻回1946年的老黄历。当年中原突围战役打响,新四军第五师的战士们为了掩护大部队和群众转移,主动把敌人引向九宫山深处。战斗从清晨的雾里打到黄昏的雨里,几十名战士倒在山坡的竹林里,鲜血流进了泥土。当地的周大爷当年才12岁,躲在岩石后面亲眼看见:“有个穿灰布军装的战士,腿被子弹打穿了,还抱着炸药包往敌人的机枪阵地冲,喊着‘别管我,快带乡亲们走’。”后来乡亲们偷偷把烈士们的遗体埋在松树下,用石头做了记号,说“等太平了,要给他们立块碑”。

直到1984年,政府在九宫山建起了新四军烈士陵园。现在你去看,顺着青石板阶往上走,两旁的苍松翠柏把阳光滤成碎金,山顶的纪念碑刻着“新四军第五师中原突围牺牲烈士永垂不朽”,红漆描的字在风里发亮。碑座下的留言簿里,有学生写的“哥哥们,我会好好读书”,有党员写的“向你们学习,守住初心”,还有老人写的“又来看你们了,今年村里修了水泥路,能开车上来了”。最有意思的是碑前的石台上,总摆着野菊花、酸枣、甚至是半瓶白酒——都是乡亲们自个儿带的,说“烈士们当年没喝过好酒,没吃过甜枣,现在补上”。

去年夏天遇到个北京来的中年人,带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,蹲在碑前摸刻着的名字。他说爷爷是当年的新四军战士,牺牲在九宫山,爸爸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:“一定要找到你爷爷的埋骨地。”他查了三年档案,终于在烈士名单里找到爷爷的名字——“李建国,1925年生,河南信阳人”。小女孩拽了拽他的衣角:“爸爸,爷爷在这里吗?”他指着碑旁的一棵松树:“在啊,爷爷就住在这棵树里,看着我们呢。”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束野菊花,轻轻放在碑前,风掀起花瓣,落在脚边的青草上。

其实啊,价格”的问题,答案就藏在这些细节里——这座烈士陵园从来不是商业墓地,没有“多少钱一平米”的说法,甚至连门票都没有。它是用来怀念的,是用来“记得”的:记得当年的战士们有多勇敢,记得今天的日子来得有多不容易。就像周大爷说的:“我每个月都来扫一次地,不是因为有人给钱,是因为那些战士用命换了我能活下来,能抱孙子,能吃热乎饭。”
所以啊,如果再有人问“北京怀柔九宫山新四军墓地价格”,咱们可以笑着说:“那个地方不在北京,在湖北九宫山的云端里。它没有价格,因为英烈的血是热的,我们的怀念是热的,那些用命换回来的和平,更是无价的。”
你看,山风又吹起来了,松涛声像极了当年的冲锋号,仿佛在说:“孩子,别忘了我。”而我们的回答,就是带着一朵野菊花,带着一颗虔诚的心,说:“我没忘,从来没忘。”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