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京,昌平总给人一种“离自然更近”的感觉——燕山余脉抱着成片的林田,京藏高速穿过去时,车窗里飘进来的风都带着槐花香。或许是这份“亲近”,让很多人愿意把亲人的最后归处选在这里,尤其是近几年越来越多人关注的生态葬:花坛葬、树葬、壁葬,这些不占土地的葬式,把怀念揉进了花、树、墙里,倒比传统墓葬多了份“活着的温度”。

先说花坛葬吧,我第一次接触是去年陪邻居张阿姨去天寿陵园。她老伴走得突然,留遗言要“少占点地”。天寿的花坛葬区在陵园西南角,顺着银杏林走过去,成片的花池撞进眼里——粉月季绕着黄雏菊,矮矮的石牌嵌在花团里,刻着名字的地方被磨得发亮。张阿姨蹲在花池边摸了摸石牌,说“老周以前总嫌阳台的月季不够多,现在这儿有这么多花,他肯定天天都乐”。除了天寿,桃峰陵园的花坛葬也火,花池挨着山,春天桃花落进花池,和二月兰缠在一起,有位选这儿的老人说“以后我就在这儿守着山和花,比住楼房还舒服”。

树葬更像“让亲人陪着树一起长大”。去年秋天陪朋友去凤凰山陵园,树葬区的国槐排得整整齐齐,每棵树底下都有个小土坑,坑边立着金属牌,刻着“爸爸的树”“外婆的槐”。朋友摸着一棵国槐的树干,声音轻得像风:“我爸以前总带我爬树,现在这棵树能替他接着‘站’”负责的师傅说,树葬的树都是选的抗风耐旱的乡土品种,陵园会定期浇水修剪,“有回看见个姑娘蹲在树底下,把刚摘的槐花放在牌位前,说‘妈,今年的槐花蜜我熬了,您尝尝’”。佛山陵园的树葬区更野,在山脚下的橡树林里,落叶铺成软乎乎的路,阳光从叶缝漏下来,照在牌位上,有人选这儿,就想“让亲人跟着树一起,听山风、看月亮”。

壁葬倒不是“冷冰冰的墙”,反而像“把怀念贴在墙上”。景仰园的壁葬区我去过,浅灰色的石材墙嵌着一个个小格子,每个格子都装着玻璃,里面能放亲人的照片、小物件——有放军功章的,有放小时候的玩具的,还有放茶叶罐的(说是爷爷爱喝茉莉花茶)。负责的工作人员说,壁葬区特意留了通风口,玻璃擦得锃亮,“有位老先生选了这儿,说‘我妈以前总说房子要亮堂,这儿能看见窗外的松树,够亮堂’”。龙泉陵园的壁葬更有烟火气,墙面刻着手绘的兰草,还有“孝悌为本”的小字,有人把亲人的格子选在兰草旁边,说“我奶奶以前总在阳台养兰,现在这儿的兰能陪着她”。

昌平花坛葬树葬壁葬墓地都在哪-1

其实我有时候想,生态葬的好,不是“省钱”“占地少”那么简单——是花坛里的月季开时,你会想起“他以前爱浇花”;是树抽新芽时,你会觉得“他又来看我了”;是壁葬的玻璃反射阳光时,你能看见“她以前笑的样子”。昌平的这些生态葬墓地,没把“死亡”弄得沉重,反而把怀念变成了“看得见、摸得着”的东西。就像张阿姨说的:“以前怕‘看不见’,现在才明白,把他放在花里、树里、墙里,倒像他从来没走——风过花池时,是他在吹花瓣;树摇叶子时,是他在拍我的肩;壁窗反光时,是他在笑。”

昌平的生态葬,从来不是“结束”,而是“换种方式陪着你”——花会开,树会长,墙会“记着”那些没说出口的话。或许这就是最好的归处:不是埋在土里的“终点”,而是变成自然的一部分,陪着你一年又一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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