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里还裹着昨夜的凉，我攥着一束刚从小区门口花店买的白菊，站在国贸公交站的站牌下。旁边的阿姨凑过来问：“姑娘，你也去朝阳陵园？我闺女说让我坐433路，可我记不得哪站下。”我指着站牌上“朝阳陵园站”那行小字笑：“阿姨，我也坐这趟车，跟我走就行。
433路的车厢像个流动的“思念中转站”——有抱着大束百合的姑娘，有攥着纸包桂花糕的老人，连司机师傅都熟悉这个站点。快到的时候，他会扯着嗓子提醒：“朝阳陵园到了啊，带花的同志慢点儿下，台阶滑。”下车往陵园走的路不长，青石板铺得平平的，两边的国槐把枝叶织成绿伞，偶尔有几片落叶飘在脚边，像谁落了一地的心事。路尽头有间便民便利店，老板会把热水壶放在门口，看见抱花的人就说：“喝口热乎的再走，里头风大。”
要是更习惯坐地铁，14号线是个好选择。从国贸坐14号线往北，到善各庄站下，A口出来就能看见路口的出租车。司机师傅都知道朝阳陵园的位置，笑着说：“这趟活儿我常跑，清明的时候，车里全是抱花的人。”车程大概十分钟，沿途能看见农田里的向日葵低着头，风把花盘吹得晃，像在跟你打招呼。要是想省点钱，A口出来右转两百米，有586路公交站，坐两站就到陵园门口，就是早高峰的时候得挤挤——不过车厢里的人都很谦让，会给抱花的人让个座。
自驾的朋友要留意几个小细节。导航直接搜“北京朝阳陵园”就行，走京密路或者东北五环都顺，但清明、冬至那几天得早去——七点半以后，陵园门口的停车场就开始排队了。停车场就在陵园大门左侧，收费不贵，每小时五元，要是停满了，门口的保安会引导你停到旁边的临时车位。记得把车停稳再下来，别着急——毕竟手里的花比什么都重要。还有，陵园里的卫生间在办公楼后面，门口有红色指示牌，不用到处问；要是带了老人，门口的便民服务亭能借轮椅，免费的，只要押个身份证就行。
其实不管选哪种方式，最要紧的是“慢”。提前查好路况，别赶时间——要是堵在半路，不妨摇下车窗，闻闻风里的桂香；带好身份证，陵园入口要登记；要是忘了带水，便利店的老板会给你倒杯热的；要是走累了，松树林里有石凳，能坐下来歇会儿。
我站在陵园的松树林里，把白菊放在墓碑前。风掠过树梢，把花瓣吹得飘起来，像谁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。旁边的阿姨蹲在墓碑前，轻声说：“妈，我坐433路来的，司机师傅还问我是不是又来看你。”风把她的白发吹起来，我忽然觉得，其实路线再详细，也抵不过心里的惦念。你看那些抱着花的人，不管是坐公交、地铁还是开车，脚步都是轻的——风会帮你把思念捎到，而你要做的，只是慢点儿走，好好看看沿途的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