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着父母去凤凰山陵园选墓的那天，风里还飘着晚春的桂香。进了园区门，沿着柏油路走三分钟，销售顾问指着前面一排齐整的墓型说："这就是你们问的立碑三，最近问的人特别多。"
我蹲下来摸了摸碑身，是芝麻白花岗岩，触感细腻，没有常见的粗糙颗粒。顾问说，立碑三的设计是园区去年刚调整的，碑身比老款窄了5公分，但加高了10公分，线条更利落——"老人常说'站有站相'，这样的碑身看着更精神。"墓台是浅灰色的印度红石材，比一般墓型宽出半掌，顾问笑着补充："上次有个阿姨说，以前墓台太小，放个果盘都怕掉，现在能摆上老人生前爱吃的桂花糕，再插两束百合，刚好。"
说到价格，顾问没有直接报数字，而是带我们绕着立碑三的区域走了一圈。"你们看东边那三座，紧挨着人工湖，天气好的时候能映出湖面的波光，老人生前喜欢钓鱼的话，这个位置特别合心意——价格大概12万左右。"中间一排的墓型藏在两排松树后面，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，形成细碎的光斑，"这排位置适中，离园区的公共凉亭只有五十米，祭扫累了能去坐会儿，价格在8到10万之间。"走到西边的时候，能听见防护林里的鸟叫，顾问说："这边靠近园区的生态林，价格最便宜，6到8万，但其实私密性更好，适合喜欢安静的老人。"
旁边跟着的阿姨突然问："那材质不一样，价格差多少？"顾问指着不远处一座墓型说："你看那座碑身有纹路的，是进口的巴西蓝麻，比芝麻白贵3万左右；要是想刻老人的手书，得加2000块——上次有个客户把老人写的'知足常乐'刻在碑身侧面，说这样就像老人还在跟前唠叨。"
临走的时候，父母站在立碑三的墓前看了很久。母亲说："你爸生前总说，死后要找个能看到树的地方。你看这排后面的松树，长得多直，跟他当年当兵时的腰板儿一样。"顾问赶紧接话："阿姨，这排是中间位置，价格9万8，要是今天定的话，能送一年的园区维护——就是定期帮你们擦碑身、整理墓台的草。"
其实选墓这件事，哪里是选一块石头？不过是给思念找个有温度的落脚处。凤凰山的立碑三之所以让人安心，是因为它没做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，却把"方便"藏在了每一处细节里：宽一点的墓台、高一点的碑身、能看到树的位置——而价格，不过是这些细节的具象化而已。
离开园区的时候，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父亲摸着口袋里的老人照片说："就选中间那排吧，既能看到树，也不用爬台阶。"风里又飘来桂香，我突然觉得，所谓的"合适"，不过是价格刚好在预算里，而位置刚好装得下所有的想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