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周陪妈妈去中华墓园看外婆，她前一天晚上就把外婆的旧毛线衫找出来，叠得方方正正塞进布包——那是外婆生前织了一半的，袖口还留着她惯常打的蝴蝶结。我们没开车，妈妈说"坐地铁吧，你外婆以前总说地铁里能看见好多小朋友，热闹"。
去中华墓园最近的地铁是4号线，终点站叫福园站。第一次去的话容易记混出口，我之前走错过1号口，绕到了小区后面的菜市场，后来问了站里的保洁阿姨才知道，要找2号口——就是靠近车站便利店的那个出口，玻璃门上贴着张浅蓝色的"中华墓园指引"，字是手写的，看着怪亲切。
出了2号口往左拐，就是福园路，路两旁的老槐树刚抽新芽，风一吹，细碎的叶子沙沙响。走个三百米左右，会看见一个红底白字的路牌，画着墓园的小图标，下面写着"入口150米"。这时候右转进林荫道，道两边的冬青树剪得整整齐齐，偶尔有几只麻雀跳在枝头上，妈妈说"像你外婆以前养的那只"。再走五分钟，就能看见墓园的铁门，门口的保安大叔会笑着问"来祭扫啊？慢点儿走，里面的绣球花开了"。
其实坐地铁还有不少省心的地方。福园站运营到晚上11点，要是晚归也不用慌；2号口出来左手边的全家便利店能买鲜花、矿泉水，甚至祭扫用的素饼——妈妈说外婆爱吃甜口，我们每次都买两盒放在墓碑前。便利店旁边有个公共卫生间，打扫得很干净，带老人小孩的话可以先在这里整理一下。清明前后人多，地铁里可能会挤，但出了站口风一吹，心就慢慢静下来了。
进墓园后记得放轻脚步，毕竟大家都是来追思的。现在园里提倡环保祭扫，门口有"鲜花兑换点"，要是带了烧纸可以换成菊花，既干净又没有烟味。上次我们换了一束白菊，插在外婆墓碑前，风把花瓣吹得飘起来，妈妈说"你外婆看见啦"。走的时候别忘回头望一眼，说不定能看见风掀起布包的角，像外婆在挥手。
昨天妈妈又翻出相册，说"下次还坐地铁去"。其实坐地铁去墓园不是赶路，是带着思念慢慢走——沿着槐花香的路，听着妈妈讲外婆的往事，路过卖咸豆浆的摊子，摸一摸便利店的玻璃门，每一步都像在和外婆重逢。要是你第一次去，记好4号线福园站2号口，别走错哦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