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陪朋友去平谷看陵园，车刚开进归山陵园的入口，就被两旁两排碗口粗的国槐林裹住了——风穿过树叶的声音裹着远处永定河支流的水汽，连带着盛夏的燥热都降了三分。朋友说，她选这儿不是因为别的，是上周来扫祭时，看见保洁阿姨蹲在角落给一座无人祭扫的墓碑擦青苔，擦完还摆了把从园区里摘的野菊花。
"你看那片老银杏林。"顺着她手指的方向，我看见十几棵树龄超过50年的银杏树下，嵌着一块块青灰色的石板，每块石板上刻着逝者的名字和一句短诗，风过银杏，是我来看你"。朋友蹲下来摸了摸石板边缘的刻痕："这样的花坛葬，连20年的管理费算进去，才不到3万。"旁边的树葬区域更简净，每棵松树下挂着个铜质小牌，刻着名字和生卒年，价格比花坛葬还便宜5000块——"我妈生前爱养多肉，要是选树葬，我打算在树下种盆佛珠，冬天用保温袋裹着，应该能活。"朋友的语气里少了之前的沉重，倒像在规划阳台的花架。
沿着景观步道往园区深处走，就是传统立碑墓区。这里的碑体大多是浅灰色的花岗岩，少数用了汉白玉，碑身刻着缠枝莲或梅兰竹菊的纹样，旁边留着半米宽的小花池。"我爸喜欢热闹，要选能晒到太阳的位置。"朋友指着靠南坡的一排墓碑说，"这块碑体是1.2米高的，连地基带20年费用，大概12万。要是选靠小溪的位置，得加2万，但我看那溪边长着野薄荷，夏天能闻到味儿，倒也值。"园区的工作人员跟在旁边补充，立碑墓的价格主要差在位置、材质和面积——比如汉白玉碑比花岗岩贵30%，碑身宽1.5米的比1米的贵2万，而靠主干道的墓位因为祭扫方便，价格也会高一点。
其实最让朋友心动的，是归山陵园的"亲民感"。她之前去市区的某陵园问过，同样的立碑墓要20万起步，还得排半年队；这儿不仅价格差了近一半，交通还方便——自驾走京平高速40分钟到，公交坐918路到平谷城区再转平15路，直接停在陵园门口。更重要的是售后：园区承诺每年清明前会给墓碑做一次深度清洁，雨季会检查墓基有没有渗水，要是家属没时间来祭扫，还能让工作人员代摆鲜花。"我妈总说，死后不想给孩子添麻烦。"朋友站在陵园的观景台上，望着远处的丫髻山，"这儿的价格刚好，既能让她住得舒服，我也不用啃老本。"
离开的时候，我们遇见一对老夫妻在给老伴儿的墓碑浇水——老太太举着喷壶，老头蹲在旁边捡落叶。听见我们问价格，老头直起腰笑："我家那口子选的树葬，3万出头。你看这树长得多好，比城里的公园还清净。"风掀起他的衣角，吹过旁边的波斯菊田，花瓣落在墓碑前的青石板上，像撒了把碎阳光。归山陵园的价格，其实就是把平谷的山、林、水，还有人心底那点对"回家"的期待，都揉进了一个个具体的数字里——不贵，却够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