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京承高速没多久，沿着潮白河支流走两公里，就能看见华夏陵园的入口。上次陪邻居张阿姨去看老伴，刚进大门风里就飘来桃香——两岸碧桃正开，粉花压着枝桠，连青石板都沾了甜意。张阿姨的老伴葬在河边，她蹲在碑前擦灰尘，指着河水说："以前我们常来钓鱼，他说老了要找能听见河水声的地方。"华夏陵园的好在于"贴地气"，离城近不折腾，环境没太多人工痕迹，墓道顺着地势弯，走起来像逛家门口的公园，适合想常来看看、喜欢清净的人。
若是爱听故事，盘龙台公墓得去。它藏在昌平山坳里，一进门就是两排百年老柏树，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，树皮纹路深如老人手掌。管理员李叔说，这些树比公墓年纪还大。去年秋天碰见位穿藏青旗袍的老太太，正拍民国时期的碑："这是我爷爷的，他从前在前门外做绸缎生意，碑上还有我爸小时候刻的小歪字。"盘龙台的碑不整齐，有青石板、汉白玉，甚至旧砖刻的，每块都藏着旧京的故事，像老巷子里的邻居，适合看重"根"与"回忆"的人。
景仰园骨灰林更像片"活着的林子"。不是整排墓碑，而是把骨灰埋在树下，每棵树有名字。朋友选了棵山桃树，说妈妈生前最爱的桃花："春天来浇花，满树白瓣像妈妈在笑；秋天银杏叶落，金黄叶子盖在树根，像铺了层温柔的毯。"这儿没有香烛味，只有树叶的清苦和鸟叫，风穿过林梢的声音，像故人在轻声说话。适合想让亲人"融于自然"的人，毕竟最环保的归处，是变成一棵树的呼吸。
其实选陵园哪有标准答案？张阿姨要的是"河水声"，旗袍奶奶要的是"爷爷的绸缎铺"，朋友要的是"妈妈的桃花"。华夏的河、盘龙台的树、景仰园的花，都是岁月里的温柔。所谓"好"，不过是站在那儿时，心里忽然一暖——哦，原来故人在这儿，过得很踏实。毕竟陵园从不是终点，是我们和他们"再见面"的地方，要的就是这份安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