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风裹着松针的香气钻进衣领时，京北九里山公墓二区的朱红色大门刚好吱呀打开——对于每个捧着菊花、怀揣思念的人来说，这道“按时开启”的门，是连接当下与过往最实在的温柔。
其实很多人第一次来九里山，都会先问“几点能进”。不是怕迟到，是怕站在紧闭的门口，连思念都没处安放。平日里，公墓的营业时间很“懂”普通人的作息：早上8点开门，下午5点闭园。这个跨度刚好接住了上班族的早高峰前的空隙——你可以在上班路上绕过来，把花放在碑前，说两句悄悄话再赶去公司；也接住了长辈们的“慢节奏”——选个阳光爬过柏树枝桠的上午，提着擦洗工具慢慢走，不用慌着赶时间。要是碰到清明、冬至这样的“大日子”，时间会悄悄“伸个懒腰”：早上7点就开了门，晚上会等到6点，就像怕漏过任何一个想赶过来的人。有次清明我碰到个从天津赶过来的阿姨，她说“本来怕赶不及，没想到大门还开着”，说话时手里的纸鸢被风掀起一角，上面写着“奶奶，我来了”。
但有些细节得悄悄说：要是你要办安葬手续、选碑或者改碑文，最好赶在下午4点前到。不是工作人员要下班，是这些事得慢慢聊——选碑的材质要摸一摸，碑文的字要一个一个核对，要是来得太晚，工作人员怕急急忙忙漏了你的心意。还有外地来的朋友，要是实在赶不上正常时间，别急，提前打个咨询电话（网上能查到），说清楚情况，他们会留个人等着。我就见过一次，晚上7点多，值班的师傅打着手电筒帮一对夫妻找墓穴位置，手电筒的光穿过树影，照在碑上的“爱子”两个字上，夫妻轻声说“我们来了”，师傅站在旁边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其实营业时间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数字。它是帮你算好的“行程表”：要是你想早来，它在8点等你；要是你想晚走，高峰时它会多留一会儿。它是藏在规则里的“同理心”：知道你赶了远路，知道你有话要慢慢说，知道思念从来不是“赶时间”的事。就像上次我陪朋友去，她站在妈妈的碑前，把剥好的橘子放在石台上，说“妈，我今天没赶时间”——因为她知道，公墓的门会等她，直到她把想说的话都说完。
现在再有人问我九里山公墓二区的营业时间，我不会直接说“8点到5点”。我会说：“平日里早上8点开门，下午5点闭园；清明冬至会早开晚关。要是办业务，下午4点前到最好。实在赶不及，打个电话，他们会等你。”因为我知道，那些数字背后，是一群想让思念“不慌不忙”的人，是一道永远为“想念”敞开的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