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前的周末，风里还裹着些料峭的寒，我跟着外婆去九里山公墓看外公。车刚拐进拥军路，就看见路口的志愿者举着橙红色引导牌，旁边的电子屏闪着“墓区停车场剩余泊位230个”——原来现在去九里山公墓，连找停车位都不用慌了。
选公共交通的话，其实比想象中接地气。外婆习惯坐13路，说“从火车站直接到门口，跟逛老徐州的街似的”。13路沿着淮海路往西，过古彭广场再往北，20多站的路程，会经过奎园菜市场的烟火气，经过我小学门口的梧桐树，慢慢晃到墓区，倒像跟着记忆走了一遍。要是从新区来，更顺：地铁2号线九里山站3号口出来，转57路坐4站，就到“九里山公墓站”，站台就在林荫道边，下了车就能闻到松针的清苦味。每年清明、冬至前两周，公交公司会加开“祭扫专线”，从市中心古彭广场直达墓区，车头挂着小红旗，司机师傅会提醒“拿好祭品，别落车上”，不用挤常规线，对老人尤其友好。
自驾的话，导航搜“九里山公墓主入口”就行，跟着棕色的旅游标识牌走，错不了。从三环北路过来，下了九里山互通往西北1公里，就是主入口。墓区有三个停车场：P1最大，能停800多辆，周末上午9点前到准有位置；P2靠近西边的生态墓区，适合去那边祭扫的家庭；P3是备用的，高峰期开放。要是赶上清明当天的高峰，入口处有交警疏导，会临时开放拥军路的侧方停车，交警会举着牌子提醒“往前50米有车位”，不用瞎绕圈子。
最让人暖心的是“最后一公里”的细节。从公交站到主入口，300米的林荫道边摆着共享轮椅，不用扫押金就能用——外婆腿不好，我们推了一辆，管理员笑着说“放心用，没人催”。入口处有志愿者递姜茶，是保温桶里温着的，喝一口暖到胃里。墓区里不让开车，所以有免费的电动摆渡车，司机师傅会问“到松鹤园还是常青园”，像小区里的保安似的熟络。那天我们坐摆渡车去外公的墓，旁边坐着个老爷爷，抱着白菊跟司机说“我儿子没时间，我替他来”，司机说“大爷，慢点儿下，台阶滑”，风把老爷爷的白发吹起来，倒比墓区的松树还软。
离开的时候，我们坐13路公交回去，外婆靠在我肩上说：“以前来这儿要转三趟车，扛着祭品走半里地，现在可真方便。”我望着窗外的九里山，山脚下的路越修越宽，可那些藏在交通里的温度——公交专线的小红旗、志愿者的姜茶、摆渡车师傅的提醒——倒把“方便”变成了“安心”。其实九里山公墓的交通好不好，不是看有多少条路，而是看这些路能不能让想念的人，走得再顺一点、再暖一点。就像外婆说的：“能顺顺当当来看你外公，比什么都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