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刚过，我陪外婆去龙泉公墓看外公，从安定门坐班车的一路，倒摸出不少能帮到人的细节——不是那种生硬的路线指南，是真真切切站在路口找牌子、挤在人群里抢座位、听外婆跟司机师傅打听返程时间的真实体验，写下来给要去的人提个醒。
先找对发车点是最关键的第一步。别信导航里笼统的“安定门公交站”，得往安定门立交桥北边扎——过了红绿灯往西走50米，看到蓝色的“龙泉公墓班车”标识牌才算找着了。我第一次去时误跑到安定门南站，眼睁睁看着一辆标着“龙泉”的车从北边开过去，赶紧拖着外婆往回跑，幸好赶上了第二班。其实站旁边有个卖煎饼的阿姨，她跟我说“天天看这车走，你找蓝牌子准没错”，比导航管用。
班车的时间得记死：平时只有周末和节假日有，早上7点半第一班，8点半第二班，下午返程是14点和15点。我建议提前20分钟到，不是为了占座——是要登记信息。师傅会拿个花名册让你签名字和电话，说是“怕路上有事儿能联系着”，尤其是清明那阵儿人挤人，晚个10分钟就只能站在过道里了。车票单程15块，微信现金都行，师傅会给张粉票，我把它夹在手机壳里，返程时果然查了，别嫌麻烦丢了。
车走的是京藏高速，一路不停车，所以提前上好厕所。我外婆有尿频的毛病，我特意跟司机师傅说了，他指了指车头的小水箱：“要是实在急，到服务区我停两分钟。”其实根本没用到——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。车上空调开得刚好，但春天的风裹着沙子往窗户缝里钻，我给外婆披了件薄外套，她倒说“吹点风好，像你外公当年骑车带我逛地坛的味儿”。
到龙泉公墓门口，下车就能闻到松针的清苦味。门口有块巨大的导览图，扫二维码能查墓地定位，我输了外公的编号“3区12排8号”，箭头直接指到银杏树下。外婆蹲在墓前，把菊花摆成小堆，倒了杯茉莉花茶，轻声说“老周，我带了你爱喝的茶”，声音里带着点颤。旁边有个穿藏青制服的工作人员，递过来一张纸巾：“阿姨，要是累了，那边有石凳能坐会儿。”倒比我想得还贴心。
返程的时候，我们坐的14点的车。车上有人抱着没拆开的鲜花，有人在给家里发语音：“我在车上了，晚饭煮点粥就行。”司机师傅放了首《父亲》，旋律轻轻的，我看着外婆靠在座位上打盹儿，手里还攥着那张粉票——其实这张票哪是车票啊，是通往思念的通行证。
最后想跟大伙儿说：别找错发车点，别忘带外套，别丢了小票。其实最重要的，是带着心意去——哪怕只是跟亲人说句“我来了”，比什么都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