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北京东北郊的怀柔区，山清水秀的底色里藏着不少人的心事——选一块合心意的墓地，是很多家庭要认真琢磨的事。而坐西朝东的墓位，常常成为长辈和年轻人都点头的选择，不是因为什么玄乎的讲究，是这份朝向里藏着自然的温度，也藏着对亲人的心意。
中国人对“朝向”的在意，从来不是空泛的规矩。坐西朝东，迎的是东方的第一缕晨光。老辈人说，太阳是“活气”的象征，亲人的墓位能接住晨光，就像把生前晒过的太阳，再续上一段。怀柔的地形刚好顺着这份心意——西边多是平缓的岗丘，像燕山余脉展开的臂膀，东边要么是开阔的谷地，要么是潺潺的溪流。所谓“背有靠、前有照”，不过是站在墓位前，能实实在在感觉到“稳”：身后的山挡住了风，眼前的景不会让亲人孤单。我曾陪一位阿姨选墓，她站在怀北镇的墓位前，指着东边的桃林说：“我爸生前在院子里种了三棵桃树，每年春天开得满院都是。这儿东边有桃林，他要是在这儿，肯定能闻着花香。”原来那些被称作“风水”的讲究，说到底是把亲人的旧时光，偷偷塞进了山水的缝隙里。
怀柔的坐西朝东墓位，更贴合当地的地理性子。这里的山不“烈”，缓坡连成片，土层厚得能埋住所有心事。怀北镇的墓区，西边的山形像极了家里的老藤椅，靠背稳稳的，墓位就建在“椅面”上，踏实。东边望出去，是潮白河支流的浅滩，夏天有鸭子扑棱着游，冬天有冰碴儿，或者是大片的苹果园，秋天的时候，红苹果挂在枝头上，像小灯笼。还有日照——怀柔的上午日照特别金贵，坐西朝东的墓位不会被山挡住，阳光铺在墓碑上，暖暖的，祭扫的时候，摸着凉凉的石碑，晒着太阳，像和亲人一起坐了会儿家常。夏天的风顺着东边的谷地吹过来，带着果林的香气，不会太热；冬天的北风被西边的山挡住，墓位前不会有刺骨的冷，连落在碑前的雪，都积得更软些。
现在选墓的年轻人，更在意“方便”二字，而怀柔的坐西朝东墓位，刚好接住了这份需求。从市区出发，京承高速四十分钟就能到怀北镇，墓区大多在高速出口附近，不用绕远路。坐西朝东的区域在公墓里往往规划得更贴心：每排墓位之间留着宽宽的步道，旁边种着侧柏和银杏——侧柏四季常青，像守着亲人的老伙计；银杏秋天变黄，像给墓位铺了层金箔。有些公墓还能帮着“定制”：要是亲人爱种花，就在墓位旁边种株月季，坐西朝东的位置阳光好，月季能开得更艳；要是亲人爱听鸟叫，就选东边有林的位置，早上有麻雀在枝头跳，像在跟亲人打招呼。我有个朋友，给去世的妈妈选了怀柔的坐西朝东墓位，旁边种了棵玉兰：“我妈生前最爱的裙子是月白的，玉兰开了花，像她站在那儿，风一吹，花瓣飘下来，就是她在跟我笑。”
其实选坐西朝东的墓地，哪里是选什么朝向？不过是选一份“安心”——安心亲人在这儿能晒到喜欢的太阳，安心亲人能闻到熟悉的花香，安心自己想他们的时候，能顺着阳光的方向，找到回家的路。怀柔的山山水水，把这份安心裹得严严实实：西边的山默默守着，东边的光慢慢铺着，风里有果香，耳边有流水，好像亲人从来没走，只是换了个地方，晒着太阳，看着喜欢的风景。有时候祭扫完，坐在墓位旁边的石阶上，看着东边的云慢慢飘，会忽然听见风里传来一声鸟叫，或者远处果农的吆喝，像亲人轻轻说：“这儿挺好的。”——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归处吧，不是什么豪华的墓区，不是什么名贵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