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秋天短得像偷来的，上周陪妈妈去密云选公墓，车刚出城区，路边的白杨叶就扑簌簌落进车窗，风里裹着密云水库的湿润气——原来密云的公墓，都藏在这样连风都软的山山水水里。
密云的合法公墓没那么散，主要攒在三个地方：北部的石城镇、西部的溪翁庄镇，还有南部的十里堡镇。石城镇靠着密云水库北岸，云蒙山的余脉裹着它，林子里的鸟比人多，适合喜欢“藏在山里”的家庭；溪翁庄镇在水库西侧，离城区仅20分钟车程，抬脚就能摸到水，交通更方便；十里堡镇挨着101国道，从市区走京承高速下来5分钟就到，适合常从市区过来的人。
石城镇的万安公墓密云分院是妈妈一眼看中的。车开进去，碎石路两旁的侧柏把天遮成窄窄的一条，风穿过叶子的声音像轻拍肩膀。管理员指着山坡上的位置说：“那能看见水库。”我们爬上去，果然——水库的水面像碎银子，闪着光往远处铺，妈妈站在那里半天没说话，末了说：“就这儿吧，以后我在这儿看你们，你们也能看见水。”溪翁庄镇的福安园更有生活气，门口的银杏林到秋天黄得像撒了金，进去有个小池塘养着锦鲤，管理员说清明会煮姜茶给扫墓的人喝。去年新开放的树葬区，每棵松树下埋着可降解骨灰盒，石牌上刻着家属的话：“爸爸，你种的松树发芽了”，看了让人鼻子发酸。
选墓光看环境不够，得算明白账。万安的生态葬（树葬、花葬）比传统立碑墓便宜30%，适合预算有限的家庭；福安园的家族墓买两个以上打九折，还送每年一次墓碑清洗。交通也得考虑——石城镇的公墓坐密63路能到，但每天就几趟；溪翁庄的福安园坐987路直接到门口，开车有免费停车场。最关键的是资质！一定要上北京市民政局官网查“合法公墓名录”，密云的万安、福安、十里堡天寿园都在名单里，别信“私人风水宝地”的小广告，没备案的墓以后出问题没处找说法。
那天从密云回来，夕阳把水库染成橘红色，妈妈靠在车座上说：“选公墓就是选个能常来的地方。”密云的山不高，水不深，每座公墓都像藏在自然里的小角落——以后来扫墓，不用挤在人堆里烧纸，只要沿着小路走一走，看看山上的柏、望望水里的云，就像跟老人生前一起散步那样。这样的地方，大概就是最好的归处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