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秋天总像被揉碎的油画，银杏黄得透亮，梧桐叶飘得慢。上周陪张阿姨去长青园看她老伴，沿着京沈高速往东南开，过了豆各庄桥没多远，路边的杨树突然让开条路——长青园的入口就在那，灰色围墙爬着常春藤，门楣上的“长青园”三个字是烫金的，倒没有想象中那么肃穆。
说起长青园的位置，它算不得市中心，但胜在“闹中取静”。具体在朝阳区豆各庄乡，紧挨着京沈高速，离最近的地铁八通线管庄站也就3公里。要是坐公交，364路、475路都能直达西门；自驾更方便，从市区过来走东五环转京沈高速，豆各庄出口出来跟着路标转两分钟就到，停车场挺大，周末来也不愁没位置。周边没什么高楼，隔着条马路是片农田，春天能看见油菜花，秋天有玉米地，倒像个藏在城市边缘的“后花园”。我跟阿姨说：“这地方好，以后来的时候不用挤地铁，开车半小时就到，还能顺便看看田野。”她点头笑：“可不是，他生前就爱逛郊区，说比市区透气。”
常有人问，长青园的墓价是不是高不可攀？其实不是，这里的选择挺多样的。最便宜的是生态葬——树葬、花葬起步价才三万多，上次见个小伙子选了门口松树下的树葬位，说“我爸生前爱钓鱼，松树下能听见风，像河边的声音”；花葬更有意思，把骨灰和花种混在一起埋在土里，春天会开出波斯菊或者二月兰，比立碑更有温度。传统立碑的话，普通位置八万左右，要是靠湖边或者银杏林的景观位，得十来万；艺术墓就看设计了，有的用整块花岗岩雕着家属画的素描，价格能到二十万，但胜在独一无二。我问过陵园的工作人员，价格差异主要看三个因素：位置（景观区比角落贵）、材质（花岗岩比普通石材贵三成）、面积（1平方米以内的立碑比大墓便宜近一半）。张阿姨选的是银杏林里的立碑，七万八，她说：“每年秋天来，满树金黄落在碑上，像他还在陪我看风景。”
其实长青园最打动我的，是它“把思念做成了具体的景”。整个陵园百分之七十都是绿化，春天主干道两边的碧桃开得满树粉，像给路铺了层花毯；夏天月季园里红的白的花挤着开，家属要是来早了，能在凉亭里摘朵花放在碑前；秋天的银杏林是出了名的，叶子落得满地，踩上去沙沙响，张阿姨蹲在老伴碑前，把银杏叶摆成心形，说：“他以前最爱捡银杏果煮着吃，说比杏仁香。”除了风景，陵园的人文关怀也很贴心——入口处有免费的茶水间，里面有姜茶和纸杯；园区里有个“思念亭”，是木头做的，旁边种着竹子，夏天很凉快，家属要是难过了，可以坐在里面歇会儿；还有个烈士纪念墙，刻着牺牲的消防战士和民警的名字，每年清明都有学生来献花，让陵园多了点“活着的温度”。
临走前，我跟张阿姨坐在银杏林的石凳上，她摸着碑上的名字说：“以前怕来陵园，觉得冷冰冰的，现在倒愿意常来——这里有花，有树，还有能坐下来聊聊天的地方，像他还在身边。”其实选墓不只是选一块地，是选一个能“常回来看看”的地方。长青园的好，就是让这个“地方”有了温度——不是冷冰冰的墓碑林，而是有四季变换的景，有能歇脚的亭，有像朋友一样的工作人员。要是你刚好在找这样的地方，不妨去走走，说不定能找到心里的那个“位置”——毕竟，思念从来不是终点，是藏在花里、树里、风里的，岁岁长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