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的秋总是裹着一层软乎乎的暖，法桐叶飘在西五环的风里，连空气都浸着糖炒栗子的甜香。可总有那么些人，攥着叠得方方正正的旧照片，往老山的方向走——他们要找的，是八宝山人民园陵园里的那方小石碑。
其实这处陵园的位置，藏得不算深。它就卧在八宝山南麓的缓坡上，紧挨着老山城市休闲公园的东侧，具体门牌号是石景山区老山东里甲1号。若坐地铁来，1号线八宝山站A口出来，往西南方向晃15分钟，路过那家卖了二十年蜂蜜麻糖的小店，再穿过斑马线，就能看见朱红色的门楣——鎏金的“人民园陵园”几个字，在阳光下泛着温温的光，像有人轻轻喊了声“到了”。
为什么偏偏选在这里？老住户说，八宝山的南麓是“背山面绿”的好地方。站在陵园里往北望，八宝山的轮廓像母亲的臂弯，稳稳罩着这片土地；往南看，老山公园的银杏林连成绿浪，风穿过松枝的声音，像故人在耳边轻语。陵园里的青石板路磨得发亮，两旁国槐的枝叶织成绿伞，秋天的时候，银杏叶落得满路都是，踩上去软软的，倒像给每一步都垫了层金毯。有回遇着位白发阿姨，蹲在碑前捡银杏叶，她说：“我家老头生前爱收集树叶，现在把这些放在这儿，他准高兴。”
找对了路，这里其实一点都不难寻。开车的话，导航直接搜“八宝山人民园陵园”，顺着西五环辅路走，过了老山桥就能看见指示牌——门口的停车场空位挺多，不用绕圈找位置。要是怕迷路，问路边卖橘子的大姐，她准会笑着指方向：“往老山公园东边走，红门就是！”陵园门口还有家小便利店，玻璃柜里摆着刚到的百合和黄菊，花茎上还沾着露水，比超市里的新鲜些。进了门，左手边有免费的休息区，木椅上摆着暖水瓶，要是走累了，坐下来喝口温水，看看远处的山，倒也能缓一缓胸口的闷。
上回陪朋友去，她蹲在碑前放了盒稻香村的枣泥糕，轻声说：“爸，我买了你爱吃的，还是热的。”风刚好吹过来，把糕纸吹得晃了晃，像有人伸手碰了碰。那一刻突然懂了，这处藏在城西的地址，从来不是冰冷的门牌号——它是牵挂的终点，是记忆的归处，是那些没说出口的话，终于能好好说的地方。
